“可现如今眼瞅着清云年纪大了，有些规矩礼仪也合该好好学着，倒不如以后也多来大房走动，老是拘在小院子里，平白让性子软和不成器。”
顾清云心里冷笑，这顾清月说话好一番偷梁换柱，原本是王氏欺凌庶女，到了她嘴里倒是李氏出身卑贱上不得台面，还教养的顾清云也不识礼数。
“大姐姐说的是，母亲这里的饭菜的确比秋水阁好很多，我和姨娘平日里就是吃个鸡蛋都是最好的了。”顾清云索性来个将计就计。
不如顾清云意料，顾正闻言果然皱起眉头问道：“怎会如此？你们平日吃食不是有小厨房吗？”
说起小厨房，顾清云就装出一派天真模样，假装没看见王氏苍白的脸色：“什么是小厨房？我和娘亲都是和丫鬟们一起去下厨房抢的，我可厉害了，能抢到两个馒头呢！”
“啪！”顾正将手中的筷子摔在席上，怒视王氏：“清云说的可是真的？！”
顾家大致上有两个厨房，上厨房专供主子吃食，下厨房则是下人们用的，规格食材皆不是一个档次。
当初分食顾正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一来的确是自己酒后失德对不起王氏，二来王氏也说了单独辟了一个小厨房给李氏这才默许的。
可今日看来，根本就是假的！他堂堂大将军的女儿竟然和下人抢食！
王氏心虚尚未回话，顾清月便先开口：“清云！此时可是真的？”
顾清云乖巧的点点头，眸子深处是一丝若隐若现的戏谑，她对于自己这个嫡姐可是万分期待呢。
“父亲，此事也实在不是娘亲的错，娘亲最近身子不大好，况且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娘亲对于李姨娘房里的事情也全部让李姨娘自己处理了。”
“我看小厨房的事情，多半是下人们见风使舵，故意克扣才造成的。”
话说一半，全凭脑补，顾清月也不多为母亲伸冤，只简单说一句“那件事情”“见风使舵”就已经让顾正自己去补全未尽之言了。
酒后失德对不起王氏，宠幸美婢之后又弃之不理导致下人轻慢，顾正就是再厚的脸皮也不能继续追究。
至于说下人们是受谁指使轻慢李氏，没有证据的事谁又知道呢？
果然，顾正面色微僵，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下人们都欠规矩调教！你一个主母也该小心着，改日好好立一立规矩！小厨房也恢复起来。”
“清云，日后你就来正苑用餐。”却是未曾提及李氏。
顾清云在桌子底下轻拍李氏的手，李氏强忍泪意，一双眼眶通红，微不可察的对女儿点点头。
这么多年，当初那份少女情意早就在次次凌辱和绝望中消磨了，今日她只要自己女儿好好的就够了。
小厨房的事情揭过一个篇章，顾清月却又提起另一件事情：“对了，清云，今儿柳相的嫡女送来一份邀请函，请咱们三姐妹一同去参加三月三的诗社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