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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顾不得在众人的面前,他追上前去用力抓住他的肩膀。
苦苦哀求道:“周检,求你不要对我孩子赶尽杀绝,好不好,他只是孩子,不能就这么年纪轻轻的去坐牢。”
周越温柔地拉开他的手放下来,语气温和地说:“先生听我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能做的只有接受控告、申诉、提诉、执行,与其向我请求,不如去向受害人家属请求原谅不是很好吗?”
“可他已经死了,我儿子还活着啊,我也对他们说了,让他们开口要多少钱,我赔就是了,我儿子真的不能去坐牢,不然他一辈子会毁了。”
听到这位父亲所说的话,在场的人内心充满愤怒。一条人命岂能用钱衡量,怪不得法庭上的年轻男人嚣张,丝毫没有悔意,他们的家庭教育真是荒唐!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也不好对你劝说什么。你的孩子是活着,还可以叫你一声父亲,但你身后那一对父母的孩子永远都不能叫出声。你知道被你儿子撞的人,为什么三更半夜出去?”
男子怔住。
“他出去是为了给他干工地活的父亲买腰贴,却被你儿子醉驾撞死。”周越的声音越是温和,眼底越是冷漠。
“你儿子摧毁的是他们的支柱,他们的希望,我现在要做的是要申诉被告人,让他依法判刑,至于原不原谅是你身后受害者家属的事。”他慢条斯理地说着话,看似彬彬有礼,实则冷漠无情。
周越对那名心如死灰的男子微微颔首。
一次人祸就这么轻而易举毁掉两个家庭,此后他们便无法幸福安宁。郑云舒想起自己的妈妈也是这样,在子女犯了最不该犯的错时,伤的最深确是爱子女的父母。
她遥望那一场画面,随着他转身和一行人出去,刚刚他的样子感觉很熟悉,而脑海浮现的那道身影越来越加清晰。
竟是他,周越!
唯一见过自己最阴暗一面的人。
高二那节课,二班教室里没有人,郑云舒悄无声息地走进去。知道二班现在上体育课,走到第四排靠窗的位置,拿起桌子上的精致盒子。盒子上是打开的,阳光洒在镶着碎钻的手表,映出丝丝的光。
然后,走到后面的垃圾桶,漫不经意地丢进去。
阵阵微风摇曳着教室的窗帘,地面上泛着柔和的光。
突然。
砰!
砰砰!!
砰砰砰!!!
霎时,她回头,是篮球掉落地上的声音,眼神交汇的那一刻。
他站在前面的门口。
耳膜“轰”地炸开,那一刻她什么也听不见,只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
有人亲眼目睹了她最不堪的一面,虽然不认识他。可当下的自己只有一个念头,脚尖往右边的门一点点,再往右一点点,就可以逃走,可自己却动不了。
只见他惊异得像根木头楞楞地戳在那儿,从他漆黑的眼珠里,交杂着不解、震惊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