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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前世相同,皇帝赐的是那幅雪山垂钓图。前世的李温熹将这画挂在了书房充当个装饰,并未多有理会。
李温熹眼底划过一抹算计,展开画卷赞了几句,说了些谢天恩的话,又一转话头,笑问:“宋无衡可还有一幅青山绿水图呢。“
“是呢。难道郡主想讨那幅?“沈公公有些狐疑。
“这已初夏,过些日子入了伏,日头一大,整个人都不爽利,想着看些青山绿水才更舒意呢。”李温熹将画卷收好,又亲自放回了宝盒里。回看沈公公,道:“雪山垂钓,青山绿水,我都要!”
沈公公微愣,若是旁人,他立即便斥责大胆了!
皇帝赏了一样不满意,还要再讨一样?换了旁人,可以给扣上不敬天恩的大帽子。可眼前这位,沈公公很清楚这不是自己能随口斥责开罪的人物。
他讪笑,“依皇上对襄亲王府的盛宠,郡主要一幅画,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李温熹抬手理发鬓,笑的和煦,“多谢沈公公跑这一趟。”
她摸了摸手腕,轻巧的将手上珊瑚手钏取了下来,芸香立即上前接住,转而塞给了沈公公。
“这红珊瑚性凉,沈公公日常替圣上传话,东奔西走的,莫要热着了。”李温熹笑吟吟的望着沈公公。
“哎哟哎哟,这可怎么敢!奴才怎么敢收郡主的……”
沈公公假意为难,连连后退,仿佛那不是手钏,是要命的毒药。芸香强塞给他,说道:“沈公公就别推辞了。”
“那奴才就多谢郡主了…”沈公公躬着身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假意为难的将手钏收好,退到门边才转身迈步出门去。
“郡主,您为何将手钏赏给他呀?给点金子银子不就是了。那手钏可是前年王爷从塞外给您带回的。”芸香有些愤愤不平。
李温熹端起凉茶,喝了两口,眉间凝霜。淡淡说道:“你以为,皇上的心腹太监,赶着给他送金子银子的人会少吗?他可不是缺黄白之物的人。”
“啊?什么意思?”芸香歪着头,百思不得其解。
李温熹放下茶杯,淡淡的呼了口气,笑道:“我不是说了吗,他不缺金银,也不缺追捧之人。可他毕竟是个太监,你说咱们李家这些个贵人,哪个又愿意将贴身饰物赐给他呢?那不是自降身价吗?”
说完,李温熹笑意越浓。又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道:“所以我给他的不是手钏,是他想要的虚荣和尊重。”
李温熹捧着茶杯,再度环伺屋内,既然老天给了她重活一世的机会,她自然不能再如前世那般看着襄亲王府走向一条死路。
“沈公公来做什么?”
高大魁梧的汉子进了门,一脸肃容,穿着朱红色的亲王朝服,头戴镶玉冠,腰束黑金带,正是李温熹的父亲,当朝襄亲王李侃!
李温熹端着茶杯的手一震,差点打了滑。
她愣在座椅上,竟没有第一时间起身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