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年看着宋翊手中的兰花,这兰花是……他抬头,嘲笑道:“我自认为待人不错,不想被自己最亲近的人算计。”他吃力的坐了起来,手在木榻后的墙上拍了下,墙上露出的暗格里放着一只锦盒,他指了指盒子,“盒子里的翠羽是青阳道人之物,《鸿蒙古卷》的所有只有他一人最清楚。至于你能不能得到他的青睐探出《鸿蒙古卷》的线索,那就看你的本事了。不过,我奉劝你一句,此卷只是传说,卷中所记并不一定是真实,姑娘可要想清楚了……”
宋翊挥掌之间,那盆魫兰在她手中化作了灰烬。她没有动那暗格中的锦盒,冷冷的看着傅景年,疑惑道:“你即知我是映雪庄的人,映雪庄又属啸曜谷,你就不怕商徵夺得天下?你的骨子里流的是炎国皇族的血,你的主子应该是萧寒翊才对。”
傅景年冷哼一声,“这你可就错了,这天下谁都做不了别人的主,我这酒馆虽在南望城属萧寒翊统领,可不代表我就是他的人。天下人都知你是映雪庄庄主慕清晏的左膀右臂,却没人知道你是玉泉派掌门玉清子的关门弟子宋墨秋,你以为你改了容貌,换了姓名,就没人知道,可你独独漏了一个人。我给你这信物的理由很简单,这世间若说还有人能取出《鸿蒙古卷》,大概只有持有玄青剑的人,而那把剑此刻就在你手中,更何况你的师父玉清子与青阳道人本就是故人,你大概不知道她前几年闭关至今不出,就是为了躲避世人来寻她,通过她去找青阳道人。”
傅景年说的话不算少,可宋翊听到心里的只有两件事,一是自己的真实身份,另一个则是师父闭关的真实原因,可她并不全信傅景年,但还是打了个冷颤,长剑已出鞘,剑尖抵在傅景年的脖间,“我是宋墨秋这件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傅景年伸手拨开她的剑锋,“这些事自然是陆长辞告诉我的,你以为我身上的蛊毒是谁下的?是他,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是他。如今,他在萧寒翊手下,而你,则是对付他的唯一利器。”
宋翊愣住了,惊讶,愤怒等等复杂的情绪一瞬间全涌了上来,她极力克制着,“你说他在萧寒翊手下,可有凭证?”
傅景年看她表情变换,笑了起来,“我也不瞒你,他是原大商国大将军季胤之子,季胤三年前病逝,军队交由他掌管,而他此刻就在枳子城。”
宋翊沉默了,傅景年说的着实让她心中起了不少的波澜,随道:“此话当真?”
傅景年点头,“是。”
宋翊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忽的扣住傅景年的手腕,道:“你说这东西给我最合适,可如果我不来呢?”
傅景年吃痛,勉强笑了起来,“就算你不来,我也有办法让这东西送到你手上。”忽的又道:“其实我最好奇的是,当年你和陆长辞到底是为何会兵戎相见,又不惜以性命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