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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弦身上被剑气刮出了许多伤口,正在往外溢着鲜血,右翼被斩落至无敌的深渊中,虽说可以恢复,但现在自己的体力,已经快要耗费殆尽了。
桐夜也比秦弦好不了多少,没有了嶙峋钻石原矿的阻挡,呼啸的风将他火红的长发吹动着,经过刚刚的力量碰撞,显得杂乱无章。他闭着一只眼,往外溢出鲜血挂在脸颊上,最后坠到地上晕成红点。自己手中的剑,剑上半身,剑头位置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半段残剑,光滑的切口断裂处泛着白光。
两人虽四目怒视,但脸上无不洋溢着兴奋。
秦弦先支撑着自己站立起来,晃了几下终于稳住了身体,因为身体上的小豪,血之瞳制作出的幻境开始逐渐崩塌,原本浅红的天空像是被上帝掰碎的饼干,正小块小块得下落着残片的天空剪影,像是还未完成的拼图。
突然间的大地震动让他险些跌入面前深渊,这梦境很快会因为自己血之力不足而无法维持。如果完全崩溃的时候没有将桐夜力量消耗殆尽,强制传送回去的地方..
将是琳和蝶也所处的天台,她们将会更加危险。
……
“ 继续。”
秦弦将围绕着一圈黑光的漆黑细剑指向渐渐站稳的桐夜。
桐夜的脸上依旧挂着自傲的笑容,将仅剩一半剑身的断剑在空间甩了两圈,抗在肩上,用力将地面踏出两个深陷的坑,跃向秦弦所在的另一边。
……
其实最为孤独的,并不是漆黑夜中一个人回家的路,独自注视注视在月下沉沉欲醉。而是本身完整的战场的句点处于这悬崖两侧的任意一方倒下。
也许只有更加残酷的征战才能将他们二人容身。立于烈日之下,夜风之中,耳旁飘散着刀兵相向的交响曲。
执己之剑,但求一败。
……
“ 还没完!”
桐夜怒吼着向秦弦的位置冲刺,残损的断剑早已染上红妆,在地上摩擦出火星。
秦弦单膝跪在塌陷的深坑之中,手拄剑强撑着自己不倒下,剑头切开地面,只将一半剑身留在空气之中。
桐夜用仅剩的右臂挥舞起巨剑抡在秦弦所处的位置,尘埃飞扬。
秦弦伸出右手接下直击自己左腹的剑刃,残破的剑身发出粉碎的悲鸣,黑红的血液顺着秦弦的小臂流下。
桐夜将自己最后仅剩不多的体力,汇成毁灭性的力量灌输在执剑的右拳,甩开武器,一记冲拳打在了秦弦布满血痕的胸腔。
秦弦忍住一口嘴中的鲜血,左翼上生出了荆棘般的锋利尖刺,行刑般包裹住桐夜的半边被鲜血浸透的身躯。
两人径直倒下,看着彼此相同的满足神情。
……
“ 你输了。”
倒下的身躯在空气中挥写出完美的弧度,两人看着对方布满躯体的每一寸伤口,异口同声。
……
粉色天空的最后一块碎片消失,梦境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