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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父亲以叛国罪被押入大牢。
宋府男丁充当苦力,女子已婚配的送去军营,未曾婚配的纳入教坊司,充当官妓。
我进入教坊司的第一晚,就有人指名要我接客。
曾经的大将军嫡女一朝从云端跌落,有的是人上赶着沾染。
那天,我割断绳索,准备逃的。
却在半路被沈宴安的人给拦住,请入房中。
天边最后一弯明月也被乌云遮盖,昏暗的烛光中,他神色晦暗。
他用食指掐着我的下颚,迫使我抬头去看他。
「烟儿,只要你乖乖在此地为我打探情报,我定会护你周全。」
烛光下,他端来酒杯,与我交颈而饮,许下珍重诺言。
床榻上,他将我捧在手心,赞我是举世难见的明珠,洁白无染。
我便犹如溺水之人寻到浮木,甘愿为之驱使。
以至于后来,我从教坊司脱身没几年,他又将我送入青楼,还亲手送上别人的床榻,令我受尽折辱。
……
「本王还有事,你先安歇了吧。」
沈宴安寡淡的嗓音响起,我朝屋中看去,只余他们二人。
柳清苒似乎没想到,大婚之日他会让自己独守空房。
开口时仍带着不可置信。
「王爷?」
沈宴安走得匆忙,半个身子已经跨到门外,闻声没有任何停顿,径直出了房门。
我回头看向柳清苒,却看到她侧着身,恨恨举拳砸向被褥。
我心中震动不已,我竟从未发现,柳清苒的侧面,实在是太像一个人了。
我和她,一个是大将军之女,一个是城防营九门提督之女,孩童时期就互相看不顺眼。
只因我们,都心悦沈宴安。
而我抢先订下婚约,她因为此事,明里暗里没少给我使绊子。
若她和我一般,都只是那人替身……
我不敢多想。
沈宴安已经走得很远了,我只能先匆匆跟上。
6
他走得极快,我吃力地跟在他身后。
等我追着他来到一处院子,抬头望去,竟然是冷荷苑。
他丢下新婚妻子不顾,终于良心大发来这里看我了?
夏夏正在院子里清理杂草,看到沈宴安来,手中耒耜一丢,就哭着跪了下去。
「王爷,您终于肯来看宋姨娘了。」
沈宴安皱紧眉头,盯着毫无动静的主屋。
「让宋烟出来见我。」
夏夏哭得更大声,满目悲戚。
「王爷,您别怪姨娘礼仪不周,她是真的不能来给您请安了。」
「宋姨娘她,死了!」
我围在夏夏身旁,想伸手抱抱她,却是徒劳。
沈宴安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冰冷无情。
「刚还说病得下不来床,如今就死了?真不愧是最卑贱的妓子,无媒苟合就算了,现在还会假死争宠。」
他的话,就像一根利刺,戳得我心肺骨头,哪哪都疼。
我和他,本也是合过八字,行过三书六礼的。
在他眼里,竟不过是无媒苟合,当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