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她一直想去接珍珠回来,哪一次都被大伯拒了啊。
迟老太翻了曹春香一眼,“闺女丢了就抓紧找,你在这冲逢月发邪火有用?”
沈艳枝难得张嘴,“张婶儿儿子在镇上做工,她们是不是去镇上了?”
迟老太连连点头,“艳枝说得有理,老王家的祖屋在那又跑不掉,还能把你闺女拐跑了不成?把你瞎紧张的!”
不料曹春香却是嚎得更凶了。
“镇上最近能去吗!没听说郡里这几天来了个拍花子团伙,专挑年轻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下手,附近村子都有好些黄花大闺女被拍走了。”
迟老太一惊,“有这事?”
“村头赶车的马叔说的,能有假?”
一家人都坐不住了,“那咱赶紧上镇上分头找!”
正商量着,不成想迟珍珠自己回来了。
身上穿着新衣裳,头上戴着新珠花,嘴唇瓣子还抹了点胭脂,一脸傲娇的走进屋。
“爹、娘、奶,你们都聚在院儿干嘛?”
曹春香跟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一把抱住她,“珍珠啊,张寡妇这几天把你带哪儿去了!可吓死娘了!”
“张婶儿带我和芳芳回她娘家耍了两天。”
“咦,你身上这新衣服哪来的?”
迟珍珠骄傲得像只开屏小孔雀,“张婶儿的娘可喜欢我,给我做了身衣裳。”
迟大平不敢再说甚,默默缩回屋里,好歹闺女回来了,再把她骂走,曹春香不跟他算账,老娘都能把他薅死。
曹春香则是忙着给闺女下面条,“还没吃饭吧?”
“没吃呢,饿得很。”迟珍珠撒娇道。
“等着,娘给你卧蛋。”曹春香这一把就卧了三个蛋,也不说心疼了。
迟珍珠一边得意洋洋的吃着蛋,一边剜了褚逢月一眼。
褚逢月:……
躺着也能挨剜。
回房把迟珍珠回来的好消息告诉迟牧野,迟牧野眼睛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怎么了?”
迟牧野微微一笑,有意无意道,“一身儿衣裳可不便宜。”
褚逢月也觉得蹊跷,乡下人穿衣都是买最便宜的粗布麻布,迟珍珠身上那料子可是上好的呢,没个两把银子做不下来。
张婶娘一个老妇,再喜欢人家小姑娘也不舍得这么大手笔吧?
而且,手再巧的姑娘做那么一整套衣裙,最快也得十天八天的,迟珍珠出门才三天,这衣服显然是早就做好的。
“珍珠该不会是撒谎了吧?”
褚逢月不敢说得太绝对,毕竟当嫂子的,不好嚼小姑子舌根。
迟牧野却是认真的点点头,“我看像。”
相公站在自己一边,褚逢月心里暖暖的。
“女孩儿家拿人手短,还是要好好管教。”迟牧野又道。
“可是大伯大娘现在都不敢管她,怕她又跑了。”
“你得空多看两眼,有什么异样告诉奶就是。”
得了迟牧野的交代,褚逢月便时不时地观察着迟珍珠。
接连几日,只见迟珍珠身上时不时多出一点小物件,簇新的丝帕子,拢在袖子里若隐若现的银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