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护国寺返回市区并分开的几天内,马梓筠并没有主动联系卫丹红。这并不是由于马梓筠擅长玩弄那种欲擒故纵的情场游戏,而是因为马梓筠被卫丹红的哭泣给突然搅乱了心绪。卫丹红的眼泪带给了他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使得他产生了一种必须得对卫丹红负责的沉重的负荷感。他很清楚自己当前的人生境遇,他只是一个在宁城喧嚣的职场中游走于边缘底层的失败者。如果不是父母的接济,他可能早已堕落到社会的最底层。他哪里还有余力去照顾其他人?尤其是对他报着祈盼的人生希望,视他为救世主的比自己的处境还要不堪的女人。本来大家男欢女爱,逢场作戏,毫无名分,互不相欠,快乐一时是一时,倒也能落得个轻松自在。如今卫丹红犹如死命攀附在他身上的一条蔓藤,不仅缠卷得他喘不过气来,还一味想着要将根刺拼命扎钻进自己本就营养匮乏的生命内。他顿时感到和即将享受到的男女欢愉相比,这种责任和义务上的压力之巨委实是现阶段处境堪忧的自己无法承受之重。可是他不知昨晚的电话早已在不经意间撩开了卫丹红久封的心门,今天的见面更是将卫丹红的熊熊欲火给扇动得旺盛无比。卫丹红是一个情海中沉浮已久的熟手。马梓筠从没有深究过卫丹红之前可能经历过几个异性,但是凭借经验他也能预知其数量必不在少数。一定意义而言卫丹红可算是名开放的女子。这不仅由她的个人经历造就,也在于她目前这个已过三十的年龄,还有她出生的那个黔省区域中许多女人共有的在两性关系上的早熟和道德约束较少也较为包容的民间开放风气所共同导致。她一遇到年轻自己好几岁的马梓筠,被他的调情功夫和口才所迷惑,犹如饿久的蚂蟥见着鲜血,自然是不会轻易让马梓筠从嘴边错过的。卫丹红不停地拨打着马梓筠的传呼机,用火热的留言刺激撩拨着马梓筠。鉴于马梓筠对于卫丹红肉感的躯体条件和良好的调情技巧已经有了直观的了解,加上女追男隔层纱的古理使然,马梓筠软弱无效的抵抗也只能短暂地持续了一小会,就被卫丹红以邀请马梓筠一起唱歌的由头诱进了卫丹红的租房。这是宁城某座临河的新生市民自建房中的小小一间,紧挨着河道,被分割成里侧的卧室和外侧的厨房。和舞女的租房相比,这里的整体环境无论是在私密性还是舒适性那都要明显高出几个档次。不仅社区的景致要整洁安静得多,住户和租客也多是正常的本分的社会阶层人士,少了许多的城市边缘人与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整间院子里除了房东一家四口,就还租住着一对小情侣。见面后马梓筠就被卫丹红扑倒在卧室的床上,他们热烈地拥抱、翻滚、喘息。周边一片安静,小情侣还在上班,房东家两个女儿还在上学,男主人也在上班,女主人也不知跑到哪里去打麻将了。只有河对岸的马路上不时响起一声沉闷的汽车喇叭鸣响。卫丹红极尽能事,将马梓筠伺候得爽快到顶点,再尽情地骑在马梓筠身上扭动着丰腴的身体。临河的窗子上碎花图案的窗帘轻轻摆起,马梓筠微闭着眼,哼哼唧唧地一边用力地揉搓着卫丹红不停晃动的肥硕的双乳,一边斜瞥着窗角上两朵淡紫色的朝颜花花蕊上两只来回飞舞嬉闹的蜜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