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只白色的狐狸,但是它毛都秃了,脑袋上没了皮,就露出一个脑壳,还有尖尖的牙,一直跟着你,有时候它还趴在你肩膀上,有时候……它抱着你的腿。”二彪子一脸认真道。
我被他说得心里发毛,什么玩意儿。秃了毛,还没了脑皮的白狐狸?
难道是上半身半骷髅,下半身狐狸?
“你要小心点哟。”二彪子朝我低声说了句,然后转身慢悠悠的走了,嘴上还念念叨叨的:“村里的狐狸真是越来越多咯……”
我没再理会二彪子,继续往义庄走。
村里的义庄,一般都是用来存放村里锣鼓队的用具,一些孤寡老人的寿棺,所以平时都没人踏足此处,如今却人声鼎沸,村里来了不少人帮忙,施工队的老表们都一块来了,远远地就听见有哀乐和诵经声。
门口挂满了白布,进进出出的人,扛着一个个花圈或纸扎的人,村民们议论着,这是干脆法事和丧事一起办了啊,运回老家之后直接就落葬。
听了一耳朵,我赶忙进了义庄,此时姨奶奶正坐在上堂,见我来了忙问怎么了?
我附在她耳边,把梦中看到的庙以及来的路上遇到的黄皮子讨封,抬棺人的事都和姨奶奶说了。
“二彪子能看到那些抬棺人,又平安无事渡过,到底是咋回事?”我不由问道。
姨奶奶若有所思,没有回答,让我在她身边待着,哪都不要去。
大丫这时候走了过来,他爹妈在义庄帮手,见我来了便凑了过来,“某人,你有没有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二丫没跟来?”
“不是这个,二丫身体不舒服没出门。”大丫压低声音说:“你瞧,施工队的人都来了,就剩那个什么队长和他老婆没来。”
她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施工队一起来陈家村,从一个地方来,都是沾亲带故的,如今除了这档子事,作为的队长两口子竟然没出现,让人觉得这小两口有些薄情寡义。
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和大丫对视一眼,她摇摇头,也不好瞎说了。
现在村里人都在传,吃了狐狸肉的都不会有好果子,尤其赵富,当时亲手扒下了狐皮,如今自己却被扒了皮,都是一报还一报。
但是作为罪魁祸首的队长,却安然无恙。
天一大亮,运输尸体的车到了村口,进不来了,姨奶奶说可以启程了。
一群人抬着一副临时买来的薄棺,出了村,赵叔一家子跟着车子,随棺一块走了。
看着车子离去,不知道这些事,会不会也随着翻篇呢?
“丫头,别多想,咱们回去了。”姨奶奶摸了摸我的头,操持一夜,她面容疲倦。
我赶忙搀扶着姨奶奶起身回家。
这事过去一月,施工队仍旧正常开工通路,陈家村恢复以往的平静,施工队长孙大明每天乐呵呵的回家,像是全然忘了一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