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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陪你爸走走。你这两天可注意点身体,天气变化这么大,别感冒了。”
“我知道的。”
电视里放着流感的新闻,不轻不重的感冒,像是火星一样散布在各个城市。
当她解决了碗里的速冻饺子,冲掉仅有的一只碗一口锅,正准备美美洗个澡,门铃却响了。
门外站着的男人一身灰色大衣,周身被包裹在走廊的光线下。肩头颜色有几分暗,头发上也沾了水汽,异样光亮。
他没有说话。
被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睛一注视,她脑子就有瞬间打结。从未预料他会在这种时候来。
寻常工作日的夜晚,晚高峰的收尾时,各家纷纷洗碗切水果的时刻。
对视让她有一刹那的尴尬,她快速低头侧身让他进来,顺手接过他的大衣。
擦身而过的瞬间,她精确地捕捉到到空气里飘过的酒味、清淡烟草味,而后调是被雨洗过的特有湿润味道。
“外面在下雨?”她挂起大衣和围巾,动作竟如同演练过千万次那样可笑的熟悉。
“不大。”他答,几步便窝进沙发。
她回身已倒好一杯茶递给他。
“今天饭局在这附近?这么早就结束了?”
他看着茶,又抬头看她,没立刻回答。
直到她不明地抬起头,眼神询问,他才微抿唇角。
“嗯。”
他看着她,毫无防备的样子,不亲近也不讨好,只是专注叠着自己的衣服。忽然有一丝烦躁。
见他低眉转动戒指,不知在想什么,她也不去理,只当他在思考公事,便抓了浴巾睡衣去洗澡。
水声哗哗地响着,径自打在地上。
或许不会有人认为这是一对新婚夫妻。
说来好笑,这样的婚姻。只是一对初识不久的青年男女,被一纸证书和两枚戒指无形套住罢了。既不是纽带,也不是庇护,只是单纯多了这么几个物件而已,除去净重什么都没有。
她颇有些烦躁地抓了抓沾满泡沫的头发,又后知后觉地发现抓得有些重了,被水一淋竟感到刺痛。
就这样魂不守舍地洗完包裹穿戴整齐出来,她有点想下逐客令。而那个人,堂而皇之地在沙发上闭着眼,一副不愿外人打扰的样子。她站在几步远的地方,静静地看他。
也不试探他到底有没有睡着,只是关了电视准备回卧室。可是电视的声音一消失,身后的人眼睛又张开了,刚刚还没有的几条红血丝浮在他微带迷茫眼睛里。沈芊芊叹息一声,转而轻轻扶住他的手臂,问道:“小韩在楼下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他摇摇头,喝下一口茶,已经凉了。
“我自己开的车。”他站起来。
“那我送你,你这样别开车。”她作势去抓车钥匙。
“待会你怎么回来?”
“我可以打……”
“不行。太晚了。”
见他坚持,她也不打算和他对抗。跟在他后面,替他拿衣服。他正俯身换鞋,露出微微凌乱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