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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问就知道,他们的家人,应该在飓风来袭的时候出门了,生生没了踪迹。
“这些新来的就是什么都不懂!”
“是啊,这么大的风居然还敢出门,也不怕被刮走。”
“估计是惦记地里的庄稼,辛苦了几个月,就等着收割呢,他们肯定舍不得。”
“舍不得庄稼?就能舍得命?”
“哎呀,都说是新来的,没见过飓风,哪里知道它的厉害!”
“就是就是!躲在家里虽然房顶照样会被吹走,但好歹人还在啊。跑到外面,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喽!”
这些渔村的老住户,甚至是原住民,他们早已知道了飓风的厉害。
虽然不能预防,也不能把飓风怎样,但如何把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他们还是从前辈、以及往年的经历中得到了经验。
不像这几家,有的是躲避战乱,跑到了岭南。
有的则是被朝廷流放,发配到了小渔村。
他们都是内陆人,完全没有经验,便有了这样的遭遇。
“唉,也都是可怜人!”
“以后就知道了,就是这教训也太大了。”
几人一边啧啧有声地叹息,一边继续捡东西。
南鸢、公孙屹等人的车队就在一旁,隐约听到了这些人的对话,也看到了那些悲戚哭嚎的遇害者家属,他们两个禁不住陷入了沉默。
“飓风的威力竟如此可怕!”
南鸢满眼同情,感叹了一句。
公孙屹没有说话,但他绝美的容颜上满都是冷凝。
这里已经是越州地界,这里的百姓,也就是他封地的子民。
统一了南北的大周朝,藩王都是实封。
公孙屹这个越王,便是越州的“土皇帝”。
越州的赋税,是要交到公孙屹手里的。
越州的百姓们,即便不是他的私产,也是给他干活的工具人。
看到百姓损失惨重,公孙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且,只看这小渔村的惨状,公孙屹就忍不住怀疑:就这样一个飓风频发的地方,动不动就毁掉农田,还能收到多少田税?
“阿父,您还真是‘用心良苦’。我这个越王,不但要忍受封地的毒雾瘴气,还有收不上税的危机呢。”
说是王爷,分明就是不给多少活路。
偌大的越王府,光亲卫就有八百,还有属官、太监、宫女等。
这么多人吃什么?穿什么?
赋税肯定指望不上,而离京的时候,户部也只给了最低标准的安家费。
就那点儿银饼子,根本不够王府坐吃山空。
所以,就算公孙屹没有被瘴气、疫病弄死,也要穷死、饿死!
意识到这一点,公孙屹的心愈发冰冷。
他眼底也染上了凉薄与疯狂。
心中对于亲情的最后一丝期盼也被彻底斩断。
“王爷,越州的刺史,估计跟广城的一样,也跑去内陆‘避风’了。”
南鸢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发现果然没有官府的人前来询问情况,继而抢险救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