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时,她走到了郊外,下了主干道,上了一条田间小路,开始还算平坦,可是越来越坎坷,越来越狭窄,不过,青宁已经不在乎了。
也不知多久,她见到前面有一片白光,就毫不犹豫地向白光走去,想把自己融入其中。
她的愿望实现了,只是光好像不在空中,跟她平时在演播室里的情形不太一样。光在脚下,每走一步,还发出哗哗的响声,怎么光也有声音了?
她有些奇怪,不对,光怎么会有声音呢,一定是音乐想起来了,接下来,就该是主持人上场了。
是啊,我是主持人,该我上场了。
青宁走着走着,觉得脚下有什么绊住了自己,那一定是电线,台上总是那线这线的。
她不管,继续往前走,可是,一使劲儿,就倒了下去,连衣服都破了,这样会走光的,播出去,自己岂不是要出丑了。
她挣扎几下,想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可是越动,身上就被缠的越紧,挣扎了一会儿,身上没了力气,干脆就躺下不动了。
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奇怪的画面:高高的古城墙上,一个古装的年轻将帅在一面“天下兵马大元帅林”字大旗下,拔剑自刎。不远处,几个宫装丽人正向那自刎的将帅奔去,可是已经晚了,那个年轻将帅已经倒在地上了。
几个宫装丽人中,一个是自己,一个是秦望舒,另一个有些面熟,可是一时对不上号,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异族女子,那自刎的将帅很像是圣林。
“真是奇怪,我和秦望舒不当主持人,怎么和圣林一起去拍古装片儿了?”
这是戴青宁此生的最后一丝思绪。
老万鱼塘的守夜人三老万,是鱼塘老板二老万老家的叔伯兄弟。
他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因为前任守夜人遇到偷鱼贼,上前制止时被刺伤,至今还躺在医院里。三老万就是接替那个人的。
二老万给三老万的工钱,虽然比其他鱼塘的守夜人高出30%,但并不足以让三老万对他充满感激之情。
作为亲戚,你老板有那么有钱,况且,我这点儿工钱要养活老婆孩子,还得在这时不时地找个小姐泄泄火,怎么能够花?
既然你的工钱不能让我满意,我又何必拼死拼活地为你卖命?
这天晚上,三老万看见有人走进鱼塘,以为又是偷鱼贼,他就悄悄地溜走了,而且溜得很快,生怕偷鱼贼会追上来。
干到这个月底,他就要回老家了,鱼不是自己的,犯不着去跟人拼命。
再说,鱼在水里,即便是被偷了,从外面也发现不了。
等到二老万把这个池子的鱼打干净,发现鱼少了的时候,他早就回家了。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三老万守夜时丢的。
再说,这么大一个鱼塘,你还能一条一条去数?就算是真的丢了,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
就这样,三老万心安理得地跑到三里外的建筑工地,在那里的丽丽发廊消费了200元,包了丽丽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