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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口答应:“孤应了。”
接着便匆匆拉着宋楚玥去了青雁的飞燕宫。
飞燕宫富丽奢侈,殿内跪了一地宫人和太医。
床上则躺着一个小巧娇美的女人,秀眉颦蹙,一副病弱之态。
看见顾昭,青雁泣声道:“顾昭……”
顾昭立刻坐到床边将她抱进怀里,像抱着什么珍宝似的哄着。
宋楚玥走上前,有内侍立刻端来一个碗和镶金匕首。
她拿起匕首,撸起袖子麻木又熟练在手臂上割下一刀,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她却只是握紧双手,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宋家家训,流血不流泪。
宋家人各个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宋楚玥亦不例外,她从小就不会哭,疼痛对她来说,是只需要忍忍便能过去的。
但嫁给顾昭三年,她却体会到过比上战场受伤更难捱的痛。
是心痛。
可悲的是,宋楚玥也不会排解这种心痛。
赤红的血一滴滴落在碗里。
太医立刻将她的血与药相融,端给青雁喝,是由顾昭一口一口亲手喂的。
喝了药,青雁恢复了精神,看到不远处的宋楚玥,眼神一阵瑟缩。
顾昭感受到她的排斥,知道青雁不喜欢宋楚玥,甚至没让太医先帮宋楚玥包扎,便投去一个冷淡的眼神:“你出去。”
连一旁的内侍都怜悯的看向宋楚玥,她却只是默默颔首,随手撕下衣袖为自己包扎,转身,默然离开。
踏出宫门前,又听到里面传来顾昭温柔的声音。
“雁儿乖,吃了这颗蜜枣便不苦了。”
真温柔啊,宋楚玥想,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柔情蜜意。
她僵硬的走出飞燕宫,外面还在下雨,也没人给她打伞,她便一个人走进雨中,单薄又落寞。
临走前顾昭哄着青雁的话传入耳中。
把宋楚玥的思绪拉回了很多年前,那时的顾昭也曾那么温柔的跟她说过一次话。
仅此一次,她便记到如今。
那是四年前,他还未即位时。
彼时先帝已经病重,但他有五个儿子,个个对皇位虎视眈眈。
而顾昭当时最为受宠,因此是其他皇子的眼中钉,被先帝派去边关征战时,遭人陷害受了重伤,身边亲信全部被杀。
她得知消息后,拿上一把剑,盔甲都来不及穿。
策马飞奔,赶了三天三夜的路。
马跑死了三只,才赶到边关,从尸山血海中把重伤濒死的顾昭挖了出来。
整个玉京都知道宋家嫡女不爱红妆爱武装,但无人知晓,她亦有自己的少女心思。
宋楚玥喜欢顾昭。
从第一次陪父亲进宫觐见,在御花园遇到那个尊贵少年后,她便已沦陷。
那一次,她用命把顾昭从边关救了出来。
顾昭中了毒,她就用自己的血喂了他三天三夜;
顾昭需要天山雪莲吊命,她便扛着病躯去满是狼群的天山取药,险些命丧狼口;边关苦寒,她便解尽衣裳,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