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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坐起,我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干净的床上,没有鲜红的血,也没有肠穿肚烂的小姐,更没有什么诡异人影。
这一场噩梦才真的醒过来。
我已经绝望了。
这样的噩梦每天都要做上一次,精神早已疲惫不堪。
任何时候清醒过来,满脑子都是包厢里的血手印,和小姐们的惨叫声。
我不知道下一个失踪或者生病的的人会不会就是自己……
看一眼时间,凌晨两点。
拨通叶凌天的电话,他是我在这个城市唯一能求助的人了,但也仅限于一个金主。
长久的等待音后,电话另一端传来一声极具慵懒的声音。
“向黎安?”
“是我……”我长长松了一口气,心却提到了嗓子眼:“我今晚能去你那过一晚吗?”
“现在?”
我明显听出他声音里的犹豫和不耐。
更加用力的抓紧电话,“嗯。”
我知道我们之间只是银钱交易,可除了他,我真的走投无路了。
“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电话被挂断。
自嘲的笑笑,我不相信他听不出来我说话的声音因为惧怕而强烈颤抖着。
呵,明天?
天一亮,新的声色犬马的一天又将开始,谁知道谁奔走在哪一个欢场里,谁又会记得这个无助的电话。
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下来。
如果可以,没有人愿意走上这条路。
我当然也不想,可如果除了死只有这一条路能走,我还有其他选择吗!
面对一碗饭,一件保暖的冬衣,那年才十几岁的我,没出息的妥协了。
我生在农村,我妈生我那年,当我爸满怀期待想要抱一个儿子,却被告知是一个丫头片子的时候,就注定了我这一生悲剧的开始。
我不记得自己的童年是什么样的,好像除了干不完的家务,就是家里无尽的争吵,还有催债的,砸抢的,泼油漆的。
我爸每天拎着一个酒瓶子,心情好了喝两口,心情不好了就砸在我妈或者我身上。
常年的酗酒赌博早已经使那个家一贫如洗。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因为我弟的出生而有所好转,相反我的噩梦从那时才刚刚开始。
家里添了人口,又多了一张嘴吃饭,才十岁的我就要跟妈上山采野果子,采蘑菇,换来微薄的收入,常常还没捂热,就被催债的抢走。
十五岁的时候,弟弟十岁,要上学,他们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想到拿我换钱,出学费,还债。
那天,是个下雪的早晨,我吃了十五年来唯一一顿饱饭,一碗白米饭,一个发黄的馒头,还有一碟咸菜……
那以后世界上不过是少了一个饿死鬼,多了一个驻唱女,似乎也没有多大改变。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亮,麻木的下床,机械的重复每天早晨都在重复的动作。
用厚厚的眼影遮盖发红的眼眶,在清纯的娃娃脸上涂上一层一层的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