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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她听到了他沉稳而凝重的步伐,正缓缓朝她靠近,这一刻,秦如晨几乎紧张得连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四周静谧得连根针落在地上也能听得分外清楚。
也不知过了多久,四周还是静静的,一边点声响也没有。
端坐在喜榻上的秦如晨只觉得每一分钟都如一年那般漫长,她既期待对方能迅速的揭开盖头,让他看到今生最美的自己,但又害怕自己的模样不如他意,会让她心生失望。
就这样,久久僵持,对方一直没有举动。戴着盖头的秦如晨依旧不敢动,但心中却思绪万千。她猜想着太子揭开她盖头那一刻会是怎样的反应,深情相望,还是相视一笑……亦或是,二人皆羞涩的转过头去。
毕竟这还是她们二人,第一次单独相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耳畔又传来清晰的蜡烛燃烧声。这一刻,秦如晨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幻觉自己刚刚太紧张,误以为太子戚华庭进来了。现在想想,都过去半个时辰了,若他真来了肯定已经为自己揭露盖头了。
刹那间有些好奇又有些失落的秦如晨再也无法忍受孤独与内心的煎熬,她微微倾了倾身,悄悄的揭起了盖头一角,一双星华流转的水眸画回环视了四周一眼。眸光在落向自己的左畔时,她几乎吓了一跳。
因为在喜榻的左侧方向站着一个男人,男子身着大腾龙锦袍,一头细密的青丝,由高贵的紫金玉冠束起,但见他身材修长,冷峻而挺拔的五官,在红烛的照耀下可谓熠熠生辉,他此刻就那样的注视着自己,墨黑色的深邃眼眸有着看不出的复杂与沉寂,但这样的复杂并不干扰他丝毫的俊美模样。
“太子……”她结巴的唤出这一声后,红了娇颜的埋下头去,她怎么也没想到太子真的在屋内,而且就那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盯着自己。
心中不由懊恼自己的浮躁之举,毕竟新娘子的盖头都是要由自己的夫君亲自揭开的,否则不吉。也不知太子见了自己的举动,会不会怪罪。
“怎么?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
他的话很生冷,甚至带着一丝讥嘲。
听着这样的话,秦如晨心里微慌,她以为太子生气了,不敢吭声。
这时,随着一道凛冽的风声,头上的盖头就如秋天的枯叶般毫无生气的飘落在了地上。她诧异的抬起头来,却见昔日的温润少年郎无比冷酷而森然的看着自己。
连盖头,也是在他毫无诚意的情况下,用手不屑挥落在地的。
她不是什么心高气傲的人,但也是能知礼仪廉耻之辈。她深知太子这个举动代表了什么,她知道太子此时心情定是不佳,经喜娘提起,身为人妇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宽夫心,分夫忧。
她什么也没说,直直的从喜榻上站了起来,清丽的容颜带着一丝紧张的走到戚华庭的身边,伸出手来,温柔而笨拙的替他解下腰间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