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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骞戴着簇新乌纱帽,穿绛红盘领右衽袍公服,配花犀革带,身形比想象中还要高大,挺拔清隽,渊?s岳峙,隔着红绸瞧不清他的相貌,可是那道视线却是有些逼人,不是灼热地逼人,而是略有些冷凝。
侍菊着急忙慌的起身行礼,又见自家小姐纹丝未动,越发有些焦灼,低声道:小姐……
莫不是看到姑爷,给惊喜傻了?
眼前皆是一片红光,隔着薄薄的红绸,满室朦胧。
犹是经历过一次的夏思蝉心咯噔了一下,白皙的手指绞在一块。
他凝眸片刻,上前将薄纱缓缓一抽,露出一张娇艳绝色的容颜,唇红齿白,?i丽如花,端的是倾城绝艳,不似凡人。
长得过于明艳了些。
紧跟着,在喜娘的操作下,二人喝了交杯酒······
等洞房里下人们离开,魏子骞眉间淡淡,将视线撇开,声音冷冷:你将息吧。
夏思蝉一愣,前世他是直接撩袍离去,只余房门‘哐当’关门声。
在夏思蝉恍惚中,只见魏子骞转身朝门外走去。
爷······她起身追了两步,气息略有不稳,怔凝望着魏子骞。
魏子骞把迈出去的一只脚收了回来,蹙眉看她,怎么了?
夏思蝉这才看清他的面容,依旧是那般皎若秋月,灿似春华,跟他这个年纪的同年人多了几分沉稳内敛,大红的喜服衬得他面容呈冷白色,眉宇间的冷淡仿佛不胜其烦。
饶是夏思蝉心有不甘与恨意,也不得不承认,魏子骞生的极好。
生于钟鸣鼎食的富贵家,身上彰显着一身的傲气。剑眉微蹙,身形颀长,还有张薄唇微抿,却昭示了他的薄凉。
可不就是薄凉么?
薄凉到成亲多年仍旧把自己当成一个身外人,任人欺负摆布,以致凄惨死在荒凉的家庙······
其实在严丞相府里不是夏思蝉第一次见到魏子骞。
她第一见他是两年前,在城外钟鸣寺,她跟着嫂子去祈福,下山遭遇山体滑坡,她们的马车被阻断在半路,被迎面而来一穿着广袖月牙?衫,腰间系古玉的清俊公子帮着她们解了围。
那时的他,芝兰玉树,眉目清隽如画,翩翩而来,如天降谪仙,那画面她能记一辈子。
再后来,在去岁的赏菊宴上,那冷若寒冰的眼眸,直教人心肺冰凉······
重活一世,如死水的心早就读懂他的薄凉,却还是撑着一脸笑容:爷,我有话要同你说。
她方才哭花了妆,被室内红烛一照,莫名有几分?得慌。
魏子骞却恍若未觉,见她这模样,微微蹙了蹙眉,不知她又要搞什么花样,不过到底是坐在了她身旁的椅子上,矜淡点头道:说。
依旧是惜字如金。
夏思蝉深吸一口气,快速道:先前的事我也不想解释,我只是一介女子,对于家中长辈决定的事,也是无能为力。因此,表示深深的抱歉,我知道爷不喜欢我,所以爷,咱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