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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水清浅的皮肤与发色,是这纯粹的红之中一抹亮眼的白。
清瘦却蕴含力量的手执起酒盏,斟满酒杯,送至唇边一饮而尽。
她的眼至始至终漫无目的地盯着前面,瞳孔空洞,像是被抽空了感情。可往深处看,却发现她的眼底藏有一头野兽,潜伏着,压抑着它毁天灭地的力量。
屋内没有掌灯,人都被她赶走了。寂静的黑暗中,只有一抹月光与她作伴。
夏雨已经被她送回她父母家了,大概过几日就会举行一个简单的丧礼。不过这些都与她没什么关系了。
她……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哀悼她的死。
今天……是她父母的祭日呢。而夏雨,在这不同年的同一天,死了。
水清浅面前另摆了三个杯子,里面斟满了酒,就是给他们三个人的。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倒酒举杯饮尽的动作,她只是习惯性地重复着这套动作,不肯停下。
酒盏空了。旁边还有很多酒坛。她伸手,发现够得着的酒坛都被倒空了。她将碍事的空坛子都推开,目测了一下离她最近的一个坛子,发现得挪过去一点才够得着。
挪过去也太不雅了点,无奈,她只好起身,摇晃着醉步往那酒坛过去,突然眼前就暗了下来。
“经过那件事,你还是没有丝毫长进。还是容易付出感情。”他声音低沉,听在她耳里像是从极远处来的,模模糊糊,不甚清楚。
她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面,目光正好落在他胸前。她伸手摸了摸,嗯,很有质感,这堵墙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
她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顺着他的话问他:“那件事?哪件啊?”
“……”他看着她一喝酒就呆愣愣的样子,抬手将她一头丝滑的头发揉乱,“你还是想不起来么?”
“不记得了。”她摇头。
“真是这样……就最好不过了。”他揽她入怀,下颚抵在她一头乱发上,目光从未有过的柔和。
如果可以,就永远不要记起,也不要再去追查了,就这样……挺好的。
“嗯?”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这堵墙很舒服,不算很温暖但格外的安全,于是往里蹭了蹭,沉沉睡去……
珩王府。
君珩在湖边凉亭对影自酌。白鸢一袭紧身黑衣,悄无声息出现在凉亭一隅。
“过来。”他没有看她。
她怔了怔,走近他。“殿下的功力又有进步了。”她对自己的隐匿手段很有自信,可还是一接近就被他发现了。
他酒杯后的唇角勾了勾,道:“对你太熟悉罢了。”
“……”她很清楚这一句话没有暧昧的意思,却还是在听到的那一瞬心里有一丝悸动。她选择了沉默。
君珩没有察觉到这些,只自顾自道:“齐侯被本王抓住把柄,大哥的臂膀之一,怕是要断了。”
酒杯放下,一声清脆的响,在无声的夜里传得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