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会啊!你知道跟我相亲的那些人非富即贵,大都是我妈的朋友,我可不能得罪呀。而你就不同了,我妈算账算不到你头上。你小人不计大人过,别跟我一般计较啊!”顾彤放低声音,语气里满是软软的温柔。
“不会——”夏婵轻吐一口气,扬起一个让顾彤安心的笑容,没再说话。
在她懂事的时候,顾彤就会瞒着姨妈给她家带来各种营养品和好看的衣服。爸爸和妈妈忙着争吵和冷战很少关心夏婵的成长,整天忙于伤害对方的父母不会知道,她小时候有一次感冒发烧,大半夜迷迷糊糊爬起来找药吃,吃错药导致味觉不敏感。一开始夏婵以为是感冒原因,后来对咸味、甜味、辣味都需要很重的味道才品尝得到,夏婵担心挨骂瞒着父母,跟顾彤偷偷分享了这个
秘密。顾彤那些日子会借口带她出去玩,实际是上医院看病,不过一直没什么起效,后来就改成给她带补品补身体了。那段日子里顾彤对她嘘寒问暖,那着急而关心的模样她会永远记得。
那种每日都会上演的争吵终止于夏婵八岁时,那年午后冲出去的爸爸将门摔得震天响,他冲出去却再也没回来。
夏婵和妈妈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晚了,冷冰冰的白布下盖着她不肯揭开的残酷事实。
尽管夏婵知道那个男人不会再醒来,可是内心的拒绝远比现实真实。
有时候她会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夏婵,你爸爸只是睡着了,这一切都是个噩梦,你别哭,哭了就变成真的了。
所以她每次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和妈妈日复一日的沉默,眼睛酸痛难受到不能呼吸就会急忙擦眼睛,抬起头微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夏婵不知道妈妈红肿的眼睛里有没有对爸爸的思念,是不是宁愿那个人活着跟她争吵,也比独自留她一人要好一点儿。不过妈妈什么也没说,只是来夏婵房间的次数多了,偶尔还会倚在门边看着趴在桌上写作业的她发呆。
夏婵想,人习惯了用最锋利的武器去攻击最脆弱的一切,可往往能伤害到的都是爱你的人,这样的道理总要在失去后才明白。
夏婵正胡思乱想,顾彤眼疾手快地一把拉回快撞上树干的夏婵,恨铁不成钢地骂道:“眼睛长脑门上了,走那么快没看见树吗?”
“到了?怎么这么快?”夏婵想都不想地抬头问道。
“快你个头!走,先进去。”顾彤收起洋伞佯装生气地拍了下夏婵的屁股,指了指大树后面砖红色的木屋。
咖啡馆在凯瑞大厦旁边巷子尽头的拐角处,白色的栅栏上开着一圈圈粉色蔷薇花。被栅栏围着的木屋被密密麻麻的爬山虎覆盖着,翠绿的叶片在斑驳的光影下随风摇晃。几米长的原木台阶延伸进玻璃大门,门口正上方挂着一块橙色方形牌匾,上面写着“Cinderel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