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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阮新月乌发及腰,只松松地在后面系了一条鲜红的发带,身着宽袖襦裙,纤腰一握,脚上松松地汲着高底木屐。
从外表来看,她容貌艳丽,打扮颇为风流,符合时下的审美,也难怪招人惦记。
想起那人的交代,阮父心中一时喜一时忧,愣神了半刻硬是没开口。
喜的是,原本以为无用的弃女,却为他这一支带来泼天富贵的转机。
忧的是,阮新月个性要强,只怕仍记恨自己,不好控制。
“阿耶唤我来,可是有事吩咐?”阮新月内心奇怪,面上却不动声色。
“嗯,今日起,你可继续回店铺经营,陈家的亲事,也作罢了。”阮父说完,又交代了一句:“但若你再生是非,我一样要按家规罚你,你可服气?”
“是,阿耶,女儿谢过阿耶大恩!”
不论如何,能继续出门经营胭脂坊,对她来说,是天大的好事!阮新月忍不住喜上眉梢,两颗眼珠子神采流转,姝色比平日更胜一筹。
这样的容貌和身世,只怕一生注定难以平静。阮父暗叹一口气,转过身去,不再搭理。
“阿耶,不可!”厅外气急的反对声传来,一位年约十四的女郎提着裙摆匆匆而来。
只见她身着白底芙蓉花交领襦裙,妆容细致,头上梳着多环髻,插着数根打眼的金钗。
因她走得急,钗环叮当作响,后面跟随的丫头婆子神色焦急地在后面追,场面十分热闹。
是阮新荞。
“胡闹!你来做什么?此事与你无关!”阮父皱着眉头呵斥。
“阿耶!你忘了,因为她非要出去行商,我们家受了多少流言蜚语!女儿马上就要及笄,您如今放任她出去,只怕连女儿的婚事都要受到牵连,阿耶,你不能如此偏心啊!”
阮新荞言之切切,说罢忍不住瞪了阮新月一眼,嫌恶之色毫不遮掩。
那晚温情脉脉,言之切切,要搭救她脱离苦孩的阮新荞,仿佛从未存在过。
阮新月却感念她的援手,不愿与她争执,便无辜地看着她,甚至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阿耶!你别忘了,哥哥上月刚去了府军服役,若家族名声有失,只怕会影响他的前程啊!”阮新荞咬了咬牙,拿出了杀手锏。
阮家这支只有阮超一个嫡子,他的前程就是家族的前程,自然是顶顶紧要的。
只是,他今日如此隐忍,又何尝不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呢?阮父闭了闭眼,握紧手中那枚小小令牌,再睁眼时已是眼神清明,再无动摇。
“还愣着干什么?再晚一刻便不许出门了!”
这是在催促阮新月了。
“阿耶,女儿还有一事请您示下。自阿莲被发卖,我身边没有得力的丫鬟可使。如今院里均是家家的人,家家体恤女儿,女儿却不能没有分寸。我想自去选个新的……”
“依你,自便吧。”阮父摆摆手。
阮新月屈膝行了一礼,乐呵呵地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