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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不小了,本来家境也算是安康,十二岁那年家乡突遭洪水,从南方小镇一路流离这才到了石头村,爹娘和弟弟全都葬身洪水,她孤零零一人无依无靠,也错过了最好议亲的年纪吗,还是村长动了心思,想让她嫁给自己的痴傻儿子,这才将她留在了村子里。
也正是这样,宁岚一直对子桑墨不死心,他虽然模样骇人了些,还带着一个小拖油瓶,可却是村子里最强壮的猎户,他住在村南边一日,她就能安安心心的在他隔壁住着。
更何况,据说那小拖油瓶的亲娘早早便去了,只要她能嫁给子桑墨,不愁没有法子拿捏那个小崽子……
想到这儿,宁岚定了定心思,展眉对唐溪笑了笑:
“我是腊月二十八生人。”
“果然,”唐溪说道,“那该我叫你姐姐才是。”
宁岚笑容越发淡了一些:
“当然好了,往后我们便以姐妹相称,你刚刚嫁人没有什么经验,若是在操持家务上有什么难处,可以来隔壁院子里找我,我别的不会,做些吃食却还是没问题的。”
唐溪细细品味这话,越琢磨越不对劲,怎么感觉宁岚才是一家主母,而她是上赶着进门的小妾,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这给她立规矩呢。
她张了张嘴,刚想怼回去,身后便传来了些许动静,唐溪扭头看去,是子桑灝被吵醒了来门口寻他们。
宁岚一见子桑灝,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上前一步,语气柔了又柔:
“灏儿,来,这是姨娘给你烙得糖饼,快趁热尝尝,要是觉得好吃,赶明儿我再送来……”
她话音一落,脸上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宁岚是最知道这父子二人在家中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子桑墨不会烹饪,常常是将一些乱七八糟的肉菜还有粮食混在一块煮成一大锅,也不知道该放些什么调料,想也知道难吃的不行。
这糖饼虽然简单,却是她最拿手的,表皮酥脆内馅软糯,还加了些梅子干不会过于甜腻,尤其讨小孩子喜欢,她敢保证只要这小崽子吃了一次,定会常常缠着他爹要,到那时……
可惜宁岚不知道的是,旁的小孩心性确实如此,可子桑灝从小早熟,是绝不会被几个糖饼收买,更何况他和子桑墨早就知道宁岚到底是个品性的人了。
于是,子桑灝只看了那小巧诱人的糖饼一眼,随后摇了摇头:
“娘亲做的更好吃。”
子桑灝那短短一句话,在三人心中共同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叫她什么?”
“你叫我什么?”
唐溪和宁岚的问话重叠在了一起,尤其是宁岚的,陡然拔高了音调显得有些尖锐,子桑灝似是被吓到了般往子桑墨身后缩了缩。
唐溪半蹲下来,克制住自己想要摸摸他脑袋的手,害怕当着众人的面再度将他脑袋按在地上:
“怎么忽然改了口?可是你爹爹吓唬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