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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抓住迟墨的袈裟,望着他道:“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舍利,我要真想做坏事,我大可以直接做,为何要刻意接近你,你一介凡人,能反抗我吗?”
迟墨却是闭上眼睛,不想再听她的狡辩之词。
楚依依无力地松了手,心被人拉着直往下拽,又冷又冰。
豁出命将他救回,却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楚依依苦笑一声:“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
迟墨依旧闭着眼,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一次次的解释,他也从来不曾信过,这次,楚依依真觉累了。
罢了,世间诸事,她勉强不来。
她便是有通天之能,却又能拿他顽石之心如何?
楚依依恹恹转身,离开前挥手布下一层结界。
哪怕他对她如此,她仍怕他会再遇险境,毕竟巫山也不是太平之地。
而迟墨看着眼前的结界,五指收紧,攥得指节泛白。
解释再多,最后还不是要囚他于此,这妖孽果真是费尽心机!
另一边,楚依依来到人间。
人间热闹无比,可越是喧闹,楚依依心里越感孤寂。
走在人群里,她分明与这芸芸众生无异,可在迟墨心中,就是无她容身之地。
“卖酒咯,百年女儿红!”小二卖力吆喝,“杯酒解愁,一壶忘忧!”
楚依依停住脚步,一股清冽酒香传来。
世上又怎会真有酒,平她千里愁,解她万丈忧?
楚依依向小二抛出一锭金子:“装酒!”
回到清极洞,不出所料,迟墨正打坐。
身处石窟,也如端坐莲台。
楚依依没有说话,亦不知道能同他说什么,或者说,说了他亦不会信。
她拿出方才买的酒,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
烈酒入喉,她的手和嘴唇都被苦得发颤。
明明酒都喝到了肚子里,却有水珠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楚依依抬手摸上自己脸上湿漉漉的两行,又饮一杯。
却又是有水从眼眶跑出来。
越喝越凶,心却是越喝越痛。
那从眼里掉出的水,沾湿衣襟。
她还要再喝,手腕忽然被人强硬地擒住。
“铛!”一声。
指尖的酒杯掉到了地上,滚了两滚。
楚依依醉眼看着眼前的迟墨凄然一笑:“怎么,你也想喝?可你们和尚不能喝酒,你……”
她的话到一半,莫名顿住。
眼前人此刻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像黑暗被阳光灼穿的洞,冰冷却又带着一丝热。
手腕被握得很痛,她想抽出来,可却被他死死钳住。
楚依依蹙眉看向迟墨,这个和尚啊,真是好看。
好看的令她埋在死灰中的心脏都微微一动,酒气像是由着空气缓缓渗入了心里。
楚依依突然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酒水渡到迟墨口中,他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口,咳嗽不已。
楚依依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痴痴笑着,眼泛泪光:“你就是假正经,你都破了色戒,再破一下酒戒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