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兜帽的“少年”指节苍白，死死按着少女脆弱的腕骨，他一只眼睛被帽子遮住，一只眼睛落在帽檐下，特意放大的镜头里，那只黑白分明到极点的眼眸分明漠然冰凉，却在目光的缓慢下移中，叫人感到微妙的色气。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是短发少女近在咫尺的嘴唇。
那本是十分漂亮动人的唇瓣，可在同样的场景下，近处的少年似乎拥有更加诱人的唇线。
“他”勾着头靠近，线条优美的嘴唇轻轻张开，隐约能叫人窥见红润的舌尖，以及一闪而过的洁白牙齿。
明明没有发出声音，却让人错觉听见了唇舌之间极轻微又色气的水泽声。
——办公室里，王祁站在程越之身后，看着这段视频张大了嘴巴。
“这是乔稚宁吗？她在反串男人？”
程越之靠在椅子上，看着电脑点了点头。
“……那还真是了不得。”王祁咂舌道：“好久没见过这么有灵气的年轻人了，这还没进圈呢。”
他看了一眼程越之，嘶了一声，挠了挠头，又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因为人品问题，我还蛮想看你和她合作的，估计会有很奇妙的化学反应。”
片刻的沉默后，王祁又试探地道：“其实……要是她来向你道歉的话？”
“她为什么要来向我道歉？”程越之微微挑眉：“她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是我说错了。”王祁赶紧改口：“要是她去向那几个被她欺负的同学道歉的话？”
“那也和我无关。”程越之转了转手中的笔：“如果第三只玫瑰不是爱情故事，剧本里没有那么多吻戏甚至激情片段的话，我根本就不必在乎她是什么样的人……可能她说中了，我的确还不够专业。”
“哪里是不够专业。”王祁窃笑着冲他挤眼睛：“把第一部爱情片看得这么重要，明明是太纯情了才对……怎么？跟你接吻的人必须得是个天使才行吗？”
程越之正要把笔丢过去，敲门声却在这时候响起来了。
他立刻放下笔，合上电脑，抬起头时乔稚宁正从门外走进来。
“老师，我来拿视频原件。”
程越之点了点头，把u盘递过去。
她此刻摘了帽子，一头浓密长发随意披散着，衬得脸又白又小，女孩子气十足，完全看不出之前冷酷少年的模样。
王祁看着她接过u盘，没有更多交流，干脆利落离开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来，摸着下巴道：“其实……不合作也好，不然以你们现在的师生关系，演起吻戏床戏来得有多尴尬啊。”
这一次没有人打断，程越之干脆利落用笔砸中了他的脑袋：“没可能的事就别再想了，脑子纯洁点。”
王祁悻悻住嘴，两人没过多久便离开了学校。
而这时乔稚宁也回家了。
她躺在床上想了半晌，脑海里始终回想着王祁那句“明明是太纯情了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