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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烟自己在屋里上药时,荣礼淮推门而入,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她。
“用这药涂抹,明日应当就会无碍。”
秦如烟愣了一下,才接过:“多谢世子。”
这称呼让荣礼淮不觉眸色微沉。
室内安静下来,平日都是秦如烟主动找话题,现在她沉默了,荣礼淮一时竟不知该怎么相处。
于是只能起身到书桌翻书。
忽然,他看见了秦如烟夹在书本中的玉佩画像。
荣礼淮登时眉头一皱:“你怎么有这个?”
“你见过?”秦如烟心中却是咯噔一下。
前世,荣礼淮是在女儿死后才第一次见这玉佩……
可紧接着。
她听见荣礼淮回答:“这是我送给芷凝的。”
霎那间,如雷轰顶!
秦如烟手中的药瓶直接掉落在地!
满耳的嗡鸣中,她想起荣礼淮前世的话:“仅仅一块玉佩,或许是哪位过路人掉的,你何必执拗不放?”
那般理所应当,那般轻飘飘!
难怪他不肯彻查,难怪他劝她放下,难怪他无动于衷!
原来根本就是在包庇夏芷凝!
秦如烟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指甲陷进肉里,她死死盯着荣礼淮,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滚。”
荣礼淮一怔,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我让你滚!滚出去!”
秦如烟情绪激动,当场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狠狠砸了过去。
茶杯砸在荣礼淮的身上。
荣礼淮脸色瞬间冰冷:“你疯了是吗?”
“荣世子若是看不惯,那便驱我出府便是了!”
秦如烟语气异常强硬。
那架势让荣礼淮脸色难看至极。
他盯着秦如烟片刻,甩下一句“不可理喻”后,大步离开。
手背烫伤还在泛着密密麻麻的刺痛。
秦如烟死死攥紧桌布。
她想起女儿去世前还在甜甜同自己撒娇:“娘亲,柔儿最乖了,柔儿是大姐姐!”
又想起,女儿的尸首被泡得面目全非!
心口痛得好似要裂开。
翌日早晨。
秦如烟刚到膳厅,老夫人张口便是问责:“你昨夜将礼淮赶出了府?可有此事?”
“……是。”秦如烟一怔。
老夫人神色发冷:“你做得什么傻事!嫁入府已有三月,肚子本就迟迟未有动静,如今礼淮跟夏芷凝已经定亲,日后定然分身乏术,你不趁着这个机会与他多亲近,我们恭国府还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有后嗣?”
一字一句,如冰似铁。
戳进秦如烟的心头。
往日温情被瞬间撕去伪装,在老夫人眼里,她秦如烟只是用来延续香火的工具!
秦如烟喉间似被堵塞,一字都说不出来。
老夫人冷冷撂下筷子。
“给我去祠堂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下午我会喊礼淮过来一趟,你务必要留他过夜。”
……
秦如烟回房时,腿都跪麻了。
看见荣礼淮坐在屋里,扶着秦如烟的婢女识趣地退出房间,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