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实在不行，托村长带个话，给杨大彪赔点钱吧……”
见杨大彪走了，周围的邻居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
李月娥拧着眉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丈夫常年躺在床上起不来，儿子又这么傻，偏偏现在还得罪了杨大彪。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小虎，跟妈回家。”
李月娥拉着儿子的手，朝家里走去。
杨小虎跟在后面，被母亲粗糙的手握着，又看到母亲黑白相间的头发，眼角的皱纹，和佝偻的身影，他的眼眶逐渐湿润了。
自己变傻的这几年，母亲为他，为这个家付出太多太多了。
站在家门口，杨小虎停了下来。
“妈，我不傻，我好了。”
闻言。
李月娥的身体顿时呆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小虎，你，你说的是真的？”
母亲嘶哑的声音，让杨小虎再也忍不住，将母亲紧紧抱在怀里。
“妈，我真的好了，这两年让您受苦了。”
听着儿子口齿清晰的话，李月娥抱住杨小虎的脑袋，怔怔地看着，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嘴里念念有词：“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呐！儿啊，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两母子抱头痛哭了好一会儿，杨小虎才替母亲擦了擦眼泪，问道：“妈，我以后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们的。对了，爸呢？”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将自己恢复神智的好消息，告诉父亲。
可没想到的是，母亲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去。
“你爸，他在床上躺着呢。”
看着母亲的脸色，杨小虎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朝屋子里跑去。
他变傻了两年，每天浑浑噩噩地过日子，根本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当杨小虎看到床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瘦得像皮包骨一样的中年人时，浑身犹遭雷击。
“爸！”
他凄惨地叫了一句，难以相信这是他印象中的父亲。
在杨小虎的记忆里，他父亲杨振山身材高大威猛，是一个黝黑壮硕的农家汉子。
怎么现在，成了这副模样？
这时，放在床头的白色袋子，引起了杨小虎的注意。
他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张CT报告。
上面写的是，杨振山的头部由于遭受重击，送医不及时产生了淤血，压迫到颅内神经，造成下肢瘫痪的永久性损伤。
“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杨小虎的声音，李月娥走了进来。
她嗫嚅半晌：“你爸他……”
“平昌市第一人民医院！”
杨小虎将袋子翻过来，看到上面的字。
瞬间，他的拳头死死地攥住了！
平昌市……
他就是在平昌市被人打成了傻子，而他父亲也是在平昌市受的伤。
难道说？
“是不是王晓伟那个畜生干的？”
杨小虎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道。
看着母亲默默无语地点头，他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难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