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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这事情就这般了结了,可显然江云悦并不了解这个恶尼怀慈。怀慈握着从江云悦手上夺下的发簪,缓缓走到面色煞白的春彩跟前,冷声道:“我似乎交代过你,在她见到姜家人之前都不能给她任何利器。”
春彩闻声脚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我……我不知……”
怀慈用那带血的发簪轻轻滑过春彩的面颊,继续说道:“不知?那她是怎么跑出来的你也不知?”
“我……”春彩紧张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白,不知如何答话。
江云悦挣扎着上前说道:“不关春彩的事!怀慈,你不要为难一个小丫头!她原本就什么也不知道!”
怀慈眼露凶光,盯着江云悦说道:“我说过,你若是再敢逃跑或者寻死,下一个倒下就是春彩!你既然敢放火烧了后院,还用死来威胁我,显然你一点也不在乎这个丫头!”
春彩吓得浑身发软,摇着头乞求道:“怀慈师太,不要不要!求你大发慈悲饶奴婢一命吧!小姐,小姐只是想见公子最后一面,并没有要逃啊!师太,求求你放过奴婢吧!师太……”
只是春彩话还没说完,怀慈手中的那柄发簪却已经没入了春彩的心口。春彩身上的缁衣被涌出的鲜血湿透,却看不出血色。但春彩却犹如一朵被折落的花儿,瞬间失了生气与颜色,缓缓地倒在了雪地之中。
寒夜里,那积雪泛着微微的白光。春彩的血将身下的白雪染红,那殷红的颜色刺目且惊心。江云悦目瞪口呆地望着春彩倒在自己面前,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一个活人被生生地刺死,她不敢相信,更是难以接受。
虽然春彩与她才不过一日的交情,但是眼见一个如此年轻美好的生命,因为自己而死,她的心中只觉无比的沉痛和悲切。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噩梦!为何一切的痛楚都是这般汹涌和真切!为何想见的人见不到,想留的人也留不住!
她闭上眼睛,忽然想从这个梦境之中逃离,是的,此时此刻她好想从这个噩梦中醒过来。她觉得,龙明焯不会在这样的噩梦里,龙明焯应是美好的,他不会属于这里。没有龙明焯的世界,和自己逃避面对的那个现实世界有何不同?
可是即便她这么强烈地想要醒来,但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仍在原处,在这水月庵的柴房外头。心中依旧沉痛,颈上的伤口依旧清晰,春彩的尸体在雪地之中依然触目。自己并没有醒来,也没有离开。
这个噩梦,何时是个尽头?
江云悦的表现让恶尼怀慈肆意地大笑起来:“这便是你要为你的所为所付出的代价!哈哈哈……”那笑声划破夜空,让这个夜变得越发的凄冷和惊悚。
代价,江云悦默默及记住了,在这个地方,所犯的一丁点过错都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她期望见上龙明焯一面的代价竟是春彩丫头的命。然可笑的是,她见到的人却还不是龙明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