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叫了一声张奶奶，可是张奶奶没理她。那黑衣服和白衣服听到了，有点吃惊，白衣服举着手中的白纸幡，挥向春花赶她走，嘴里说：“去去去，小屁孩一边玩去……”
春花怕挨打，就往院子外面走。迎面就碰上张奶奶的小儿子和孙子急慌慌的跑进屋，里屋张奶奶的女儿们则是叫着：“妈醒了妈醒了……”
春花回到隔壁自己家，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她听到张奶奶家传来好多哭声。出大门一转头，就看到张奶奶跟着那俩个穿黑白衣服的人一起走了。春花叫张奶奶，张奶奶也没回头看春花，三人个几步就消失了。
觉得奇怪的春花，进屋去时，看到张奶奶紧闭双眼躺在床上，她的儿女们都跪在地上哭。春花有点蒙，她不知道外面那个张奶奶跟屋里这个张奶奶，谁才是真的。
后来春花大一点了，懂得自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了。也知道自己以前看到的是黑白无常。她渐渐明白那些别人看不到的，其实是鬼。也开始觉得害怕了，每天晚上睡觉，都是蒙着被子闭紧双眼。
有一次，春花回家时有点晚，傍晚时分吧。回家的路上有一条小巷子里，两边是石头砌成的墙。因为墙有点高，巷子显得有点黑。走进去身上发凉，春花想快点走近路回家，所以大起胆子进了巷子。
走着走着，就看到一个小黑影趴在墙上。农村有个说法叫避墙鬼，春花也听说过，看到这个转身就想响。可是背后突然有人说话，春花转过身，借着昏暗的光，她看到一个全身温淋淋的人。像刚从水里捞起来，这人是村里的毛蛋，那时大概12岁左右。
毛蛋说：“春花，我今天偷偷去划澡了，回去肯定要挨打。我偷了家里的钱，还剩下5块，藏在这里，你一会帮我把它拿给我娘……”春花往毛蛋指的石缝摸过去，还真摸到一团塑料，打开一看，里面包着5块钱。
春花说：“那你不回家啊？”毛蛋摇摇头说：“不回去了，你快走吧……”春花拿着钱，一路小跑向毛蛋家去，刚到毛蛋家门外，就看到两个人抬着一个小破席子出来了。席着卷着的，但是春花看到一只脚，脚上的鞋子，就是毛蛋的。
而院子里，毛蛋妈正瘫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毛蛋啊，你个冤孽啊，你就这样走了，你让娘怎么活啊……你玩啥不好，你非要划澡啊……天啦，我的儿啊……”
从毛蛋妈的哭声中，春花听出毛蛋是在河边淹死了。这些人抬着席子去掩埋，那时村里有小孩死掉后，都是不能过夜的，当晚就得埋掉。
那自己刚才看到的毛蛋是什么？春花吓得钱也忘记给毛蛋娘，一溜烟跑回家了。但是那晚睡觉，迷迷糊糊又听毛蛋在自己床边说：“春花，你把钱给我妈哦！”
吓得春花天一亮就起来把钱送了过去，那之后，她也没再见过毛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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