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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庭提醒她,“昨晚已经一起睡过了。”
这话说的苏泞耳根一红,道,“你注意点用词行吗,我们那是一起睡吗,那只能算是晕到一块儿了!”
但凡她清醒一点,她都不会睡在床上,结果到他嘴里就成睡一块儿了。
苏泞铺好被子就上了床,谢晏庭坐在轮椅上,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新婚第二天就打地铺睡,传扬出去,还不知道笑掉多少人大牙。
谢晏庭道,“身为大夫,难道不知道病人不能再受寒吗?“
苏泞抱着被子,无辜的眨眼,“果然久病成良医,不过你都病成这样了,要真伤寒了,我捎带手一起给你治了,不费什么事儿。”
谢晏庭没差点气吐血,咬着牙道,“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苏泞嫣然一笑,刹那间,日月星辰皆失色,“我这也算是千里迢迢赶来给你治病了,你谢我是应该的。”
说完,苏泞睡下,翻个身,留给谢晏庭一个后脑勺。
谢晏庭气的胸口痛,但往常气成这样,嘴里会有血腥味,今天并没有,可见昨晚逼毒效果很好。
谢晏庭在地铺上睡下。
活了十九年,第一次打地铺,哪怕铺了两床被子,也还是浑身不舒坦,翻来覆去睡不着。
第二天,念夏端着铜盆进来,看到谢晏庭睡在地铺上,吓的她一激灵,差点没把铜盆摔地上。
老天爷,肯定是她看花眼了,姑爷还病着呢,他怎么能睡地上?!
就算是姑爷自愿的,那也不行啊。
念夏一点都不怀疑这是她家姑娘逼的,她寸步不离的跟着姑娘,很清楚清州没什么冲喜秘法,都是姑娘信口胡诌的,茶就是茶,就算是南康郡主敬的也还是那个味道啊。
为了一盏茶惹怒南康郡主实在不值啊。
一会儿要人看见了姑娘欺负姑爷,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念夏赶紧把铜盆放下,准备叫苏泞起床,然而迟了一步,许妈妈带丫鬟进来了。
连饱受冲击的念夏都觉得过分了,遑论许妈妈是王妃的人,站着那里震惊的半晌回不过神来。
苏泞还没睡清醒,慵懒的从床上坐下来,眼睛都睁不开,歪歪倒倒道,“这么早叫我起来做什么啊?”
念夏忙道,“许妈妈来了。”
“来了就来了,”苏泞迷糊了一句,然后瞬间清晰。
她坐直了,就看到谢晏庭也醒了,坐在地铺上,用一种“我看你怎么解释”的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她。
苏泞瞪了他一眼,朝许妈妈微笑,“许妈妈这么早就来了?”
昨天王妃让许妈妈来静墨轩帮衬苏泞,但许妈妈手头还有件要紧事脱不开身,一走也不知道要多久,手里的活得交代出去,苏泞让她把事办好了再来,一两天她应付的过来。
没想到这么尽职尽责,一大清早就来上任了,还巧的抓了她一个现行。
苏泞让谢晏庭打地铺就想过这后果,所以这会儿很从容,从容到哪怕许妈妈用鸡蛋里挑骨头的眼神看苏泞,也没从苏泞眼里看出心虚和胆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