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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莫名的,又想起那个女孩。不知为何,每当看到月亮,总会或多或少地想起她。即使我们几乎可以称之为没有任何交集,我还是会想起她。想起她眼眸里浓浓的月色,觉得她总会带给我一种月光般清幽的感觉。甚至有时恍惚间觉得她就像是月宫里的嫦娥,有棵寂寞的月桂树,有只乖巧但是不会言语的玉兔。
“咚咚咚咚”,门被剧烈地撞击,硬生生地抽回我的思绪。
“来了,谁啊?”我一边应着,一边向客厅走去。依旧是强烈的撞击声,没有人回应。
我轻轻拧开门把,推出一条缝,想要看清是谁。如墨一般的楼道除了我放声的一丝光线以外没有任何光源,然而这时门被“呼啦”一下拽开,白炽灯的光打在来人的脸上。
是明媚。是头破血流的明媚。
明媚的眼盯着我,仿佛野外的孤狼一般放着幽幽的绿光。额角的伤口一滴鲜血缓缓滑落,顺着脸颊一直流到下巴。她的衬衣沾满了灰尘和干涸了的血渍,仿佛一下回到小学的时候,她肮脏的白袜子踩在灰白的水泥地上。
寂静。可怕的鬼魅的寂静,持续了整整10秒。直到我惊呼一声:“明媚!”
她没有回应,而是用身体撞开我,跌跌撞撞走进屋子,手里的校服团成了一团扔在地上。我急忙关上门,追过去。
明媚跌坐在地上,脸抵在膝盖上,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龙虾,紧紧蜷缩着。
“明媚,怎么回事啊?”我晃着她的肩膀,“又跟别人打架了?怎么打成这样?”
她头也不抬,伸手捂住我的嘴,语调异常平和,“哥,别问。有热水吗?”
我立刻起身到厨房接了一盆热水,端到她身旁。明媚熟练地拧干毛巾,擦拭着额角的伤口。表情麻木,像是没有知觉似的。我蹲坐在她身边,静静看着她,不再说些什么。也许是习惯了明媚经常伤痕累累地归家,从小学,到中学,她总是和别人打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但是上了高中后就再也没有过,唯独这一次,不知为什么。我明了明媚的性格,一旦她说出口不让我过问,无论我怎么追问她都是不会回答的,所以我干脆选择沉默。在某些事情上我们有着惊人的默契,也许是一起生活多年,彼此都相信对方可以处理好各种事情。独自生活的经历已经教会我们太多。
明媚将脸洗干净,一盆干净的水已悬浮着灰尘和血迹,变得浑浊不堪。明媚问我:“有药水吗?还挺疼的。”说完还笑了笑,仿若事不关己。
“知道疼还打啊。”我埋怨一句,责怪地看了看她。明媚吐着舌头冲我微笑,我无奈地起身,“等着,我给你买去。”
明媚扯过我的手,撒娇似的摇了摇:“还是哥哥好啊。”
街道上已没有冬天寒冷萧瑟的感觉。去药店的路上又经过大排档,麦秋系着黄色围裙,端着乘着冒着热气的烧烤穿梭在人群中,脸上挂着我熟悉的微笑。我路过时,远远冲她招招手,她冲我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