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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实话,因为我分明在刚才抱他的时候看到他额角淡淡的淤青,我努了努嘴问他:“那个,怎么弄的。”
他明显心虚了,但还是立马反应过来:“哎,最近不是忙搬家么,这里的搬家公司有多贵你是知道的,Dlyan最近出差了,只能我自己来,我这双纤纤玉手哪里是做这种粗活的,磕碰也是难免的。”
Alex撒谎了,因为我昨天还刷到Dlyan在ins上发了照片定位在利兹。
但我没有揭穿他,就像以前不会揭穿时逾一样,每个人都有赖以生存的假面,我不希望自己的关心成为累赘。
“小心点,别再让自己受伤了,要是待在这里不开心,随时回国找我,你现在回国不是没依没靠了,有我呢,就像你说的,国内帅哥也很多,”我拍着胸脯向他保证。
Alex嗯了声,笑开了。
但我知道,他和我不一样,他始终受自己的性向所累,觉得回国会被人指点,会遭遇不公,因为想当初给他致命一击的是他最亲近的家人。
没有经历过这种深层的恐惧的人并不能体会,劝说的时候提一句看开点很容易,说一句别在乎那些人也很容易,但真的轮到自己就会明白这其中的艰难。
常听人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我能做的,只有在他愿意倾诉,愿意向我求救的时候尽量及时出现。
之后的几天,除了打包行李和准备回国的资料,我还去了咖啡店和红辣椒提离职,和所有同事一一告别,光是收到的礼物就打包了整整一个箱子。
我很高兴,两次请客聚餐都喝醉了,尽全力享受留在利兹最后的放纵。
这座城市有太多伤口,我的,Alex的,但走前我希望那些痛苦的回忆都被融进酒里,灌进胃里,最后吐干净,再也不会跟着我到未来。
我还把时逾送我的礼物装在一个箱子里寄给李斯,特意选了海运,至少一个月后才能到上海,到那时这里早就人去楼空。
与此同时,《潜行者3》被爆出将减少游戏配置和NPC的消息频频上热搜,但没过几天,又有新的热搜霸屏,主要是关于日本的殿堂级游戏设计师小室秀真来华参与全球动漫节。
动漫节在两个月后,但小室却提早到了上海,路透图里放出好多小室和时逾私下约见吃饭的一手讯息,自然引发不少揣测。
我只是匆匆扫了眼,知道时逾在接待贵客没空过来,于是更加一门心思埋头处理自己的事。
回国前的一个星期,我给乔涵去了电话。
她还是那副火急火燎的性子,听说我要回国激动到差点把我耳膜喊破,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米还能听到她的尖叫。
等她稍稍冷静一点,我才把来龙去脉跟她说了一遍。
她还怪我:“这么天大的好消息,你怎么能憋着不跟我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