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这位是五姨娘。”芳嬷嬷提醒道。
苏轻挽顺势看去,见旁边一装扮淡雅的妇人笑得柔和。
五姨娘张氏,永昌候庶女。
苏弘文共五房妾室,二房长子,三位姑娘。
四姨娘早年因患重疾去了,丢下个才十二岁的苏玉儿寄养在老夫人房里。
苏轻挽回以浅笑,却未向金氏问安,回身朝着主位上,头戴金凤抹额,面容严谨的老夫人跪拜。
“孙女,请老祖母安。”
老夫人薛氏,虽出身寒门,却是最讲究规矩的。
“难为你这孩子在外受苦多年,如今既回来了便起吧。”
话虽如此,苏轻挽双眸一红,没有起身。
登时朝着薛氏又是叩头三拜,磕得额头上一片红肿。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薛氏却是一惊。
“不孝孙女特向祖母请罪,是孙女不孝没能常伴祖母身边以尽孝道。”苏轻挽哽咽道。
看着面前一脸孺慕之情的孙女,薛氏难得心软。
“回来就好,难为你在外受苦多年还能如此惦记。”
边说让人搀扶苏轻挽起身。
却见苏轻挽玉臂上露出的一片淤青,与颈脖上的伤痕。
“孙女不苦,能再回来见到祖母孙女已经满足。”
苏轻挽笑得真挚,却见薛氏猛然变了脸色。
室内气氛突变,薛氏沉着怒火一语双关道。
“你是相府嫡长女,一言一行皆是相府表率。”
“往后若有什么委屈大可告知祖母。我且看这府里还有谁还敢给你委屈受。我相府千金还容不得她人肆意欺辱。”
软塌上,头绾贵妇髻,身着华裳的镂氏身子一僵。
连忙笑应道,“母亲说得是。”
“轻挽丫头才刚回来,儿媳定会好生差人照料。”
“好孩子,这些年在淮县过得可还好?”
苏轻挽面上不显,“劳母亲挂记,一切安好。”
“可不是,妾身瞧着这大姑娘便是生养得灵巧动人,当真是乡野风水养人呢。”
金姨娘讥笑,老夫人皱眉扫去,金姨娘面色一僵,立马改口;“瞧瞧,妾身这一紧张竟乱了分寸,实在该打。”
容氏身子欠妥,苏轻挽今日却是没瞧着。
末约半会儿,丫鬟卷起帘子又迎着两位姑娘进来。
来人头绾垂挂髻,单钗了支凤衔珠翠,白皙如巴掌大的姣容上难掩绝色。
杏眸宛如耀眼星子,让人一瞧难免沉寂进去。
薄唇之上轻点了绛红妆,柔美不失高贵。
又以霜色绣芙蓉缠枝裙裳点缀,套了烫金缃色褙子,更显大家闺秀风范。
“孙女见过祖母,母亲。”苏轻柔盈盈笑道。
老夫人与镂氏满意点头,合着又让来人对苏轻挽见礼。
适才另一位容貌清秀,头戴金钗的姑娘也跟着欠了身。
讥笑道;“我与二姐姐才念叨着长姐呢,不成想长姐便回来了。
今日难得一见,瞧着当真不逊色于平民乡野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