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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在鹤鸣山时就发觉纪仲渊根本和那座山没什么联系,女鬼说的山神应该另有其人才是。但后来变故太多,她没能找到女鬼想要的东西,本来想唤她出来说清楚的,但下了山顶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女鬼了。
这铺子的老板和纪仲渊相熟,方才差点听到纪仲渊的真实身份,结果偏偏出了岔子。
她转过头去怨怪的瞪了那黑鸟一眼。
被那黑鸟翻了个白眼回来。
“走了,不准用本座的脸做出如此不雅的神情。”纪仲渊从屏风后走出来,之前的狼狈黑灰一扫而空,这是吃了什么仙丹?
江离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自然也问了出来。
可惜纪仲渊并没有回答他,江离扁扁嘴跟上他的脚步:“哦。”
纪仲渊:“不要扁嘴。”
他们一前一后的离开铺子,只听得那老板在身后笑得张狂,隐约还在说着什么头一次见纪仲渊那张脸上出现这么多表情。
江离拿眼睛悄悄瞥他,只见自己那张脸上面无表情,像是罩着一层寒霜,不近人情的样子,看得她心下很不是滋味。
冷心冷情,肯定是个大坏蛋。
他们出了妄念铺,天色已暗,街上行人渐疏,早春的天仍然带了几分料峭,青石板冰凉,又落了几丝雨,江离原来的身体借由魄琼浆形成,加上她自身就是个阴魂,所以对温度的变化尤为敏感。
此刻不肖她提醒,纪仲渊已经感受到这具身体越来越僵硬了,他心下一阵烦躁,“你这身体很畏寒?”
江离忙不迭的点头,面不改色地撒谎:“和阴魂接触久了,自然比常人更要畏寒些。”
他听了只浅浅地蹙着眉头,加快了脚步。
过了半响,两人站定在一处青楼面前。夜间寻常的人家早就歇下了,只余这处终于热闹起来,挂红批绿的,隔着老远,调笑声都能传进耳朵来。
江离虽然是个鬼,但也是个正经的鬼。这种只曾听闻过的场景,让她不免红了脸:“走啊,你停在这里干嘛?”
纪仲渊正望着青楼里笼罩的奇怪气息出神,听她说话,转过头一看,江离已经从耳朵红到脖子了,他恶劣一笑,道:“走什么,来都来了,自然是要进去住一晚的。”
言罢,一撩袍子,迈步走进去。
老鸨听人通传有个粉衣女子大剌剌的走进来,连忙从内间出来看,那粉衣小娘子身量不高,干练的束着发,一张小脸白生生的,杏圆的眼里却透出一股子莫名的威压,看着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主。
老鸨生怕是哪家的小娘子来寻夫了,赶忙脸上堆着笑上去迎她。
“哟,这娘子好生俊俏,只是不知道到咱们凡霜院有何贵干啊?”她经营这处青楼多年,什么人没见过,练就一副好口才,使是人是鬼先夸过一遍。
只可惜纪仲渊并不买帐,他嫌弃后退半步,被这脂粉味熏得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