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萧苓白一个哆嗦，呵斥她，“你别过来！”
萧静思勾起唇角，那张被毁了的脸显得异常可怕，“好，我不过来……我还是祝你们终成怨偶，不得好死！”
就在萧苓白张口欲骂时，萧静思看到模糊的人脸，一把将水泼了出去。一碗水泼了两个人。
“啊！我的脸！我的脸！”脸上传来剧痛，萧苓白狰狞地大叫着。
段少征也没好到哪里去，“不可能的！我们已经吃了你给百毒丹，从此百毒不侵，怎么会这样！”
“哈哈哈哈！百毒丹？百毒丹是我做的，我又怎能会不留个心眼呢？”
扔下手里的破碗，萧静思痛快地大笑着，突然，萧苓白发了狠，她抽出段少征腰间的匕首向萧静思冲了过去。
其实被刺中时，萧静思并没有觉得太疼，因为她身上的伤，比这痛多了。
她还放肆地笑着，感受着血液的流失，她忽然死死攥住萧苓白，吐出恶鬼一般的话语：“终有一日，我会将你们拖入地狱！”
她瞪着混沌的眼，死不瞑目。
“哈……哈哈哈！萧静思，你娘斗不过我娘，你也斗不过我！少征你看，我杀了她，我杀了她！”
眼前的尸体已经不成人形，萧苓白癫狂地大叫着，但下一刻，她忽觉身体一痛，缓缓回过头，她竟看到了段少征的尸体……
“不……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她想捂住伤口，却无济于事，“我还有后半生的荣华富贵，我不能死！”
一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是那毁了容，断了退，又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豫王。
他此时面色煞白，浮现着将死之相。
暗卫们踹开段少征的尸体，抬着他到萧静思面前，而萧苓白正好就在萧静思旁边，于是他一刀抹了她的脖子。
“你终究不信我。”
燕程豫从椅子上滑落，抬手阻止了暗卫要帮他的动作。
他小心翼翼地抚开萧静思面上凌乱的发丝，眼中的痛苦快要溢出。“若有来生，你千万不要进京，就做个……浪迹天涯的医女也很好。”
说完，他忽然吐了一口黑血，原来他早就该死的，只是想着萧静思可能被萧家舍弃，下场凄惨，所以才硬撑到了这时候。
可他到底晚了一步。
“也不算太晚。”他笑了一下，在萧静思身旁躺下，一只手还紧紧握着萧静思尚有余温的手。
“滚蛋！你怎么这么傻啊！”半空里，萧静思无力地喊着，“还愣着干什么？你们赶快带他去找大夫啊！他还能救！还能救啊！”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明明已经死了，却还能滞留在此，但她无比感谢老天，让她在最后明白了自己并非孤身一人。但她知道得太晚了。
燕程豫咽了气，暗卫们还守在原地，只有谁也看不到的萧静思放肆地哭着，哭她自己，也哭着燕程豫。
“我后悔了……燕程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