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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长姐派人来叫我跟秋水去救苦殿后面的善堂,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准备晚膳的时辰了。秋水小解回来找不到我,还以为我去找长姐了,等到跟秋痕碰面才发现我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通乱找。我胡乱扯了几句看凌霄花迷路了之类的,搪塞过去。
夜色开始笼罩遇真宫低矮的石墙,善堂里外都点上了油灯,几样青菜豆腐之类的素菜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更加寡淡。我推脱说下午吹风受了凉,跟长姐告假先去专供女眷休息的偏厅休息。长姐不放心地用手试过我的额头,又叮嘱司琴司画好生照顾我,方才放我离开。
我假模假样的躺在偏厅里的长塌上,哼唧着让司琴去厨房煮姜汤,又指派司画去马车上取我落下的九连环。好不容易把她们都支走,剩下我一个人,终于能卸下伪装,放松地喘口气了。
正当我回想着跟冯益昭说的那一大通现代社会的事情的时候,一个梳着道髻的女冠停在门外,高声喊我:“是顾三小姐吗?王道长已经禀明夫人,想为小姐卜卦,请随我来。”
卜卦?我蹭地翻身坐起来,趿拉着鞋子就跑了出去,算卦嘛,我最感兴趣了,难得今天要近身观摩了,哈哈。
等到我随女冠来到三清殿后的归元堂时,发现嫡母和长姐都早已到了。长姐招手拉我坐到她身旁,又摸了摸我的额头,看我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才点头向嫡母示意。
嫡母转头向坐在中间的一位留着花白长须的瘦脸道长颔首说道:“请道长再卜一卦。”
我抬头打量女冠所说的王道长,见他干瘪瘪的脸上,眼珠漆黑中泛着流动的亮光,对视的时候微有笑意,似乎能洞察人心。他右手几个指头掐来掐去,嘴里念念叨叨,突然间神色一变,摇着头说道:“三小姐的婚事,贫道实在看不准。”说罢在矮几上摆放的纸上写下几个字,依稀能看清是“火雷噬嗑火泽睽”。王道长将纸上的字在嫡母眼前晃了一下,便放到矮几上燃着的香炉里焚掉了。
我的眼皮突突地跳,脑子里拼命回想曾经看过的六十四卦,火雷噬嗑,火泽睽,到底是什么意思?奈何当年只是闲来翻书匆匆带过,现在完全记不得,当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顾不得尊卑有别,我急切地想知道我那一卦是哪一个,忍不住问嫡母:“我是哪一个?”嫡母阴沉着脸,并不搭话。长姐轻轻拽了我一下,悄声道:“你是火泽睽。”
噢,火泽睽是啥意思我也不知道呀,这道长又开始闭上眼睛装深沉了,嫡母冲长姐摆摆手,示意长姐带我先走。
刚出门我就迫不及待地追着长姐问:“火雷噬嗑是什么意思啊?”长姐低头沉默了一刹,转瞬抬头冲我勉强笑道:“这些占卜的东西,随便听听就好,我也不懂。”
“那为什么嫡母还要找王道长卜卦呢?不是说王道长卜卦很灵的嘛?”我把从女冠那里打听到的只言片语一股脑倒给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