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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跟着奶奶串门,做一些针线活很拿手,听着她们大人说话,我偶尔也能插上一两句话,张婶子的丈夫前两年病死,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儿子没再改嫁,终日就在家里做一些小活儿来换钱糊口。
张婶子的手艺最好,所以村子里的妇女闲时都会聚在她家里做这些针线活,我们一群人正说着话,张婶子的儿子张铁走了进来,指着屋子的角落说,你们看,那里有个人在笑,像是秀英婶子,穿红色衣裳……
我们立即回过头去看,那角落就一个装黄酒的瓮,什么都没有,但是童言无忌,我们清楚的听到他口中说的是秀英婶子,在座的妇女脸色齐齐一白。
秀英,是我大伯娘的闺名,可是她都死了有好一段时间了,而且大伯娘死的那天晚上,确实是穿红衣的,不怪大家都慎得慌。
张婶子走过去打了儿子一下,教他别乱说,小孩子要懂规矩。
张铁当时原本还想大喊,但是张婶子立马堵上他的嘴,扯着他出了屋子。
我们一群人被这么一闹下去也没了做针线的心思,纷纷想要回家,不想这时一个小媳妇尖着嗓子叫了一声,这小媳妇是刚嫁到我们村的,肚子里怀着孩子,不过月份不大,肚子还没隆起,不仔细看不出来。
我朝她看过去,刚想问她怎么了,却见这时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肚子,胯下不停地流出红色液体来,一下子就染红了她的裤子,屋子里的人惶恐的看着这一幕,倒吸一口凉气。
我看着那小媳妇疼得大叫,她伸手一摸自己的胯下,满手的血……
奶奶经验老道,上去就抓着那小媳妇,看了一眼说,不中用了
那小媳妇这么一听,直接晕了过去,屋子里的一群妇人乱作一团,我见状赶紧去小媳妇的家里通知一下,让她家里人把她给抬回去。
奶奶跟着去那小媳妇的家里,到傍晚的时候奶奶才回来,和我说那小孩子自然是保不住了,但是大人没什么事,年轻人身强体健,以后可以再生养,但是好端端的小产,肯定是有鬼在做祟。
这事之后,村子里的人又开始纷传死去的秀英回来了,这个村庄本来就不大,加上闭塞,茶余饭后,妇女们闲来无事都会嚼舌根,一传十,十传百。
虽然大家明面上不敢声张,但是都在私下议论,一时间我家的家门一连十天半月,再没人敢踏进来,哪怕是路过的,也会特意绕远一些,我家俨然成为了一座鬼屋,人人畏惧。
直到这天,村子里又有大肚婆报喜了。
报喜是我们这里的土话,意思是指羊水破了,现在那大肚婆正要分娩,那家子才来请奶奶过去。
三姑六婆中,奶奶一人兼三婆,既是媒婆和神婆,也是产婆。
奶奶对于接生也是很有一套,从小奶奶就把我带在身边,也没忌讳,我看过太多村子里的女人生产,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和天挣命,搞不好是要死人的,自然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