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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放在以前,矿难也就矿难了,媒体不会这么关注,也没有关注的空间。但是现在不同了,媒体还是有一定的话语空间的,于是,全国各地的媒体都来了,批评你的监管,质疑你的救援;其次,官员们还企图遮遮掩掩,甚至还导演出假救援的丑剧,遮掩遇难的真正人数。杨爱民的脑筋就没转型,他以为他还可以一手遮天说一不二,但是媒体不答应,舆论不答应。”
“亲爱的,打住,”苏镜说道,“关于矿难的调查还在进行,结果还没出来呢,你怎么这么轻易就下结论了?”
“你看,你也是转型没转过来的人,私下议论也是公民的正当权利,你看把你给急的。”
何旋准备长篇大论将老公好好批判一番,苏镜也做好了洗耳聆听洗心革面的准备,一个电话救了他。他长长地喘了口粗气,说道:“救星,救星来了,哈哈。”气得何旋干瞪眼。
电话是小周打来的,他是刑侦队的警员,毕业三年多,一直在苏镜手下干,做事非常细致。自从孟培庆从监狱里走出来,他就接到了苏镜布置的任务,查找十三年前的失踪人口。十三年前,电脑还不普及,根本没有电子档案可供查询,他只能调出原始的卷宗,逐个比对逐个排查,有的报过失踪,后来又找到人了,有的过了几天找到了尸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只有一个人,名叫石运来。
“他是哪里人?是孟家庄的吗?”苏镜问道。
“不是,”小周说道,“他是石家夼的,离孟家庄很近。”
“说说他的情况。”
“他失踪的时候三十七岁,老婆姓乔,单名一个丽字。五月四日,她到当地派出所报案说老公失踪了,她说二号晚上,石运来出去吃饭就再也没回来。临走的时候,石运来也没告诉她要去哪儿吃饭,她说她老公一向如此,从来不说自己的行踪。”
“当年有没有调查过她?”
“不知道,这上面没写。”
第二天,苏镜奔往石家夼,这里离孟家庄的确很近,孟家庄位于鸽子岭的山脚,石家夼在半山腰,站在村口,整个孟家庄尽收眼底,就连鸽子岭景区的索道都一目了然。苏镜直接找到村委会,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热情地招待了他,她面色黝黑,满脸麻子,是石家夼的妇女主任,听说苏镜打听乔丽,她立即瞪起了眼珠子,问道:“她出什么事了?”
“她没出事,我只是找她问点事。”
“原来这样啊,”妇女主任嗓门很大,“她早就不住村里了。”
“去哪儿了?”
“去市里了,开了一家服装店。”
“你还记得石运来吧?”
“记得,哪能不记得?那是我们村第一个万元户,早年在外地做生意,那时候还叫投机倒把呢,好像做的就是服装生意。哎呀,人家那日子过得红火啊,过年过节的时候,这么大个猪头,一买买仨,那衣服就更别说了,整天都是新噌噌的。谁知道,后来他就失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