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随年甩开槐娘子的手：“茹玉她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才要与我和离的。”
槐娘子凝着被甩开的手，又道：“王爷，王妃近日性子大变。听说今儿个还打死了个婢女，估计就是最近心思郁结，这才要与你和离。”
牧随年还是不安，他想去找宋清雪问问究竟为何要与他和离。
更何况，她那样的性子怎么会无端杀害婢女呢。
槐娘子凑上前去，依偎在牧随年怀里：“王爷若不信，自己去问问下面的人，小英亲手处理的尸体。”
“别想那么多，你是王爷，只要你不签和离书她还能反了天去。如今你若是上门只会平添王妃的困扰，还不如等她冷静下来，王爷再去接她回府。”
牧随年忽然想起御医曾说心思郁结会引发躁郁症，这时切不可让她的情绪太过激动，否则会加重病情。
又问了一圈，确认那名婢女确实是小英亲手处理的。
如今无端生出了人命，他确实应该让她冷静冷静。
“好了，更深露重，王爷不如早些歇息吧。”
槐娘子圈住牧随年的脖子，在他喉间落下软香的吻。
牧随年一时情动，便抱起她往床榻上去。
……
又过了三日后，牧随年心绪仍旧难宁。
他特意去了一趟宋清雪的王妃寝殿，这时却发现有关她的一切都收拾干净了。
怎么回事？她真的打定注意要与自己和离？难道她真的想离开自己？
牧随年一阵心慌，忍不住低吼出声：“我不答应！”
王妃寝殿的婢女吓得跪了一地。
牧随年哑着嗓子：“王妃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异样？”
有个胆大的婢女哽着声：“奴婢在院里伺候，曾听王妃和小英姐姐提起槐娘子二字，每每提起，王妃便好似失了魂……”
牧随年脸色忽地没了一丝血丝，他颤抖着关上房门。
他的心猛地一沉，她竟真的是知道的！
他几乎是失魂了般直奔柳府而去，柳家守门童却挡住他说：“王妃并未回府。”
牧随年发了疯似的，再也顾不得那多礼仪。
踉跄着跑入柳家内宅，怜娘子房外。
他放声喊着：“小娘，你让我见见茹玉。”
一声……两声……
屋内的人始终没有回应。
“茹玉，你出来，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依然紧闭，骤然一阵狂风卷起，不知哪来的纸钱漫天飞舞。
牧随年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脏猛然收紧，他开始使劲砸门。
“开门！小娘，你让我跟她解释啊！”
砰地一声，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头银发的苍老妇人突然出现在牧随年视线。
她半身伏在一口未合盖的黑棺上。
屋内正中央，偌大的‘奠’字刺进牧随年的眼中。
目光下移，柳清迟一身素衣静静躺在里面，仿佛睡着了一样。
怜娘子抚着棺椁，暗哑着嗓子对牧随年说道：“她在这，你和她解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