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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愤怒的石像中尸身均缺了头颅,面容悲苦的石像中尸身均缺了双脚,面容嬉笑的石像中尸身均缺了双手。
我不受控着行走在阴邪的石像之间,每一步都荡出几层回音。
“这种改换大运的风水阵,名为百士推流局,需耗费三百人命。面容愤怒的石像是煞将,哭丧着脸的是苦民,咧嘴笑的为奸人。一百煞将一百苦民一百奸人,做好了可免天灾人祸保百年顺遂。”我行走间,苍老轻笑声再次从我口中溢出。
“你不配觉得残忍,你从小就受尽了折磨和歧视。”
“这世界本就不公。有人为求气运可以草菅人命,有人命贱如蚁只能任人宰割。”
“你就是个蝼蚁。”
“不对,你连蝼蚁都不如。”
“你猜猜,你的命,在你妈眼里,值多少钱?”
苍老声音到这里暂停,我的眼泪戛然而止,心中再起恨意。
只是这次,我已不知道自己具体在恨谁。
我恨的,大约是整个世界。
随着我心中再起恨意,我不受控着停下脚步,将就近破损石像中那缺了头颅的尸身给拖拽出来,再用匕首对尸体进行细致肢解。
接下来,我按照相同步骤不断重复。
直到我对人体构造筋脉连接了如指掌后,终是结束重复动作,又不受控着开始用匕首去刺尸体的要害。
我心中的戾气不断狂飙,对于连续刺烂三具尸体后的继续刺尸,已分不清到底是不受控,还是在主动发泄情绪。
我不清楚自己具体挥动了多少次匕首,不清楚自己一共刺烂了多少具尸体。
当我闭着双眼也能轻易刺中尸体要害时候,石室的温度骤降。
有踮着脚尖脚尖垂直地面的男男女女倏然出现在我的四周,皆脸色青白望着我的眼神饱含厌恶。
再次看到那熟悉不过的厌恶情绪,我不由得嗤笑一声,即时将匕首从尸体上拔出,先扑向处于我正前方的那个身着寿衣的女人。
那女人连忙躲闪但速度迟缓也毫不还手,我轻易就在跃起间将匕首刺入了她的心脏。
她应声倒地身形溃散,我转而再去击杀距离我最近的那位。
现身的男男女女对我持续没有攻击动作,没遭到我击杀之前都只用饱含厌恶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在我攻击她们的时候躲闪的速度在持续增快。
当我一鼓作气击杀干净现身的男男女女后,我大汗淋漓着瘫倒在地仰面躺下。
石室顶上的夜明珠依旧散发着凉白阴寒微光,若在冷眼旁观着我挥之不去的卑微和绝望。
我喘着粗气盯着夜明珠良久,再闭上双眼之际,有泪水从我眼角溢出。
小小的我说不清心中滋味,很想痛痛快快的嚎啕大哭一场,却又紧抿着双唇,暗恼泪水的跌落。
我静静躺到再有力气从地上起身时刻,堪堪坐起,又有风声传来。
那风声,呜呜咽咽,若四方野鬼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