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听完程励的话,心里就已经有了眉目。
那天自己是说要让她程怡雪在瑛华院外跪上两个时辰,可是自己说完就扭头进了院子,没有吩咐任何人在院外盯着她程怡雪。
到底她程怡雪有没有跪上两个时辰,自然也没有人知晓。
现在倒是让程怡雪凭着她一张嘴,就任由程她怡雪胡乱编排是非真相了。
屋内,程怡雪随着将军的话音落下,脸上显现出了略激动的神情。
一旁的如夫人则是紧紧的攥着手里的丝帕,刚刚因为在将军面前哭诉委屈,而不停流着眼泪的眼睛也泛出一丝精光,红红的眼眶依旧还湿润着,努力挤出委屈神色的脸颊也有些僵硬了。
程励专注于和程溪对望着,全然没有看到自己身后的母女二人的神态模样。
程励没看见身后程怡雪母女二人的小动作,却不代表程溪什么都看不出来,什么都不知道。
程怡雪此番让程溪知道,将军程励是没有道理可以和他讲的。
不过庶女就是庶女,论起耍些心机手段来,程怡雪还真的是目光浅显了些,还以为斗倒了我就能从麻雀变成凤凰,出身这件事就够让她程怡雪在京师贵女面前抬不起头了,不要忘了,这里是京师。
程怡雪今天搭起的这个戏台子,可真是环环相扣得紧,一来就是自己的确要她程怡雪跪了,这一点自己也赖不掉。
程溪想到程励一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样子,不禁低低的叹了口气,即使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程怡雪染上的风寒是因为自己之前对程怡雪的惩罚,可那又有什么关系,程励相信就够了,而程怡雪要的也不过是想让程励一个人相信罢了,要不然这府中都是养的一群瞎子不成。
此番风波明显的是针对程溪,但偏偏事情的道理又站到程怡雪她们那边去了。
若是程怡雪背后仰仗的是那个不怎么中用的如夫人,区区一个侧室而已在程溪手里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可是如今却牵扯到了大将军,看着这将军对这件事的态度,事情的发展也就可想而知了。
如果现在单单只是嘴里喊着冤枉而拿不出什么证据来的话,这个所谓的父亲怕是不会再给自己什么好处了。
程溪知道,自己现在就如同那鸟窝里的雏鸟,羽翼还没有长到足够和程励抗衡的地步。
羽翼未丰就想冲出将军府的禁制,很大程度上应该会被程励将自己的双翼亲手折断,永远的困在这将军府里。
到那个时候,我程溪不要说报仇了,连养精蓄锐都是天大的困难,本来想的伺机而动都成了问题。
所以,程溪思虑再三决定,这件事自己不把它认下,也绝口不提冤枉。
程溪心里有了主意,面对程怡雪母女二人的算计眼下也有底气了很多。
程溪目光如炬,学着男儿的样子对程励拱手道:“父亲说的话句句在理,女儿自己知道错了。不过妹妹的身子弱,自个染上了风寒,却又妄想用这件事来赖在女儿头上,妹妹这个举动很是不应该啊,父亲大人为官正直,在朝中更是受人敬仰的大将军,我相信父亲是不会因为如夫人和妹妹的三言两语就强行把这件事情扣在女儿头上的,如果真是女儿的无心之举才害了妹妹病重,女儿甘愿受罚,可若不是,还请父亲大人明察秋毫给女儿做主,不然以后岂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污蔑女儿这个嫡女,什么人都敢不把女儿放在眼里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