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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年纪都能当我爹了,你有什么资格就这么把我卖了!我会赚钱养活自己,不花你的钱,他多有钱跟我没关系!爱谁嫁谁嫁,反正我不嫁!”
婶婶虽是泼辣,但她嘴皮子没我利索,往日我也从来没有这么对她说过话,向来是逆来顺受低眉搭眼的听话丫头。
这会子婶婶被我几嗓子气的手都直哆嗦,见说不过我,甩手转身回去找叔叔撒气。
那时候我刚到叔叔家没多久,婶婶就怀上了弟弟沈自安。
婶婶从嫁给叔叔之后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外面也传过不好听的话,她也一直怄着气。
自从有了身孕,街坊们都说是我带来了弟弟。
沈自安出生后,婶婶看我顺眼了很多,或许她也觉得是我给她带来的儿子。
在婶婶坐月子的时候我上山掏了个兔子窝,带回家给婶婶补身子。
后来叔叔给我做了把弓箭,让我上山猎着玩。
我也因此过了几年好日子。
随着时间过去,我也渐渐出落成姑娘模样,大家都说我长得这般好,以后肯定能找个好人家,婶婶就等着享清福吧。
面对众人的说笑,我不在意的撇了撇嘴,但是婶婶好像是听进去了。
从那起,就整日念叨着这些年为了家里多出我这张嘴,她们夫妻俩是如何省吃俭用,饿着肚子也要我能吃饱,把我拉扯这么大。
那样子,仿佛是生怕我以后嫁了好家人,不帮衬他们了。
还在寻摸打听着适龄的有钱人家,她也不看看,我们这个小地方哪有什么好人家,就算是有,也不是我能高攀上去的。
这次李屠夫来求亲的事,我不信跟她没关系。
就算真不是她撺掇的,那也是她乐得其见的。
隔壁房里响起叮了咣啷一阵砸东西的声音,过了好一会,我的房门被敲响。
我正在窝在床上盘点着这些年手里攒下的钱,还有我娘给我贴身留的细软和信物。
当年我爹做生意也是一把好手,家里是有些富裕的,只不过可惜遭遇家国祸事。
听到动静我赶紧把东西都收了起来,塞进床底墙缝里。
这些年藏得谨慎,没有人知道我手里有值钱东西,这是我娘曾在路上反复叮嘱过我的,她向来做事很周到,甚至想到了我会一个人活下去。
这些年叔叔家也没有过什么急事,也轮不到我往外掏。
而且家里这些年是攒下一些钱了的,肯定不至于连自安上学都供不起。
但是她不往外拿,却想着打我的注意。
我这会已经产生了离开的想法,要是真的拗不过,我也有本事换个地方立足生活,这就是有钱的底气。
等我开门,敲门人已经离去,我只看见叔叔踏步走向夜色的背影。
叔叔的背是从什么时候不再直挺挺的呢。
当年屋里人听到我在外面叫喊着出来,记忆中那个年轻男人身强体壮,出来抱着我不肯撒手的样子还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