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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还特地看了看我:「尤其是你这种。」
5
云康会讨厌我,这是我来到缅北后得到的第一条情报。
于是我满心满念的想着如何避免见他。
可这种事我并不能左右。
云康倒是没有第一时间选我,第一天晚上,小洁被带去了他的卧房。
那天晚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洁回来后就不说话。
我紧张的把她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通,一处伤痕都没有。
我问她:「他没有打你吗?」
小洁摇摇头。
痴痴的恍如梦境。
「他碰都没有碰。」
这也算个奇怪的现象。
6
就在我紧张云康第二天会‘召幸’我的时候。
他离开了村子,去了美国。
我和小洁被临时安排去搞电话诈骗了。
——打电话给我们的同胞,说些根本没人会信的话。
我以为没人会信的。
却没想到,还是有人上当。
上当的是一个老太太,连智能手机都不会用,耳朵也有点聋,每句话都要跟她重复三遍以上,重复的我都有点不耐烦了,我身后的喽啰们却要我把她绑住。
「能上当受骗的就是这种人啊。」
他们不厌其烦的‘教’我怎么去套这位老太太的身份信息和银行卡密码。
我做不到。
听着电话另一头老奶奶颤颤抖抖拉开抽屉去寻找银行存折的动静,我的良知憋在胸口几近要爆炸,忍不住的想要大叫:「我是骗子,不要信我。」
我也那么做了,换来一顿毒打。
他们打人是真的打,毫不留情,拽住头发扇耳光那是轻的,他们会用脚用力的踹你的胸口和小腹,踹断你的肋骨。
他们不怕,你断骨头他们不会疼,他们甚至喜欢听那个声响。
你发炎发烧死在那,他们也不过是多埋一具尸体罢了。
可毒打不过是肉体上的疼痛,最让我心痛的是,那个老奶奶还是交代出了自己的存折密码。
里面的钱不多,五万块,但已经是她的毕生积蓄了。
我们用的理由是——她的孙子生病住院要做手术。
她到最后给出密码之后还不放心的给我们重复:「一定要去给他交医药费啊。」
听着她苍老颤抖的哭声,我蜷缩在潮湿的泥土中,捂着自己因为肋骨断裂而不断发出森森剧痛的胸口,脸上是分不清泪水还是血液的粘稠。
7
作为惩罚,他们整整一个星期连一口水都没有给我喝。
小洁不同,她很配合,因为一口温柔亲切的广东话,骗了一群老头。
总额都快要上百万了。
她比我更加能够适应这种环境,就好像她从前身处的生活与现在没什么不同。
她很快嘴上就称呼起了这里看守的喽啰这个哥那个哥,从他们那能得到一些好处,比如去得到一些好的食物罐头。
她把这些罐头拿给我,喂我吃,喂我喝,小心的给我包扎伤口,满眼的真诚。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在回馈她身处于极度黑暗时候,我给她的那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