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是他的母亲季夫人。
季夫人语气淡淡：“季怔，你奶奶不舒服，你回来看看她！对了，把她也带过来，你奶奶说想吃她做的莲藕粉糕。”
约莫是老的小的，季夫人都不喜欢，所以态度冷淡。
季怔一手按着桑鹿的身子，黑眸居高临下睨着她……他似乎是斟酌了下，跟手机那边说：“我一会儿就带她过来。”
挂上电话，他起身着衣：“奶奶病了，想见见你……你就是想闹也等回来再说。”
桑鹿无力瘫软在床上，半晌，她亦起身默默着衣。
季怔拉上裤链后，睨一眼桑鹿纤细的背影、还有床头那一盒未拆的杜蕾丝，薄唇微抿了下先出去了。
桑鹿下楼时，季怔坐在车里吸烟。
此时天际只剩最后一丝暮色，光线昏黄暗哑。
桑鹿穿了件白色真丝衬衣，下面配了条同样面料的黑色长裙，长及脚裸，只露出一小截雪白纤细的小腿，晶莹剔透的。
她想坐后座，季怔打开副驾驶车门：“上车。”
桑鹿没得选择，默默上了车。
黑色宾利缓缓驶出别墅大门，季怔单手握着方向盘，专注看着路况，偶尔看后视镜时会睨一眼桑鹿。
结婚三年，桑鹿极少坐他的车，现在想离婚自然不想说话。
两人都沉默，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进半山一处庄园别墅，黑色雕花大门打开时，整间别墅的灯光亮起，宛如白昼。
车停下熄火，季怔侧身注视桑鹿：“奶奶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你知道该怎么说。”
桑鹿打开车门，声音冷漠：“你放心。”
季怔盯着她的背影一会儿，下车快走几步，捉住了桑鹿的手。他能感觉到她的抗拒，随即他就拽紧她的手掌：“别忘了你刚说的话。”
桑鹿手指微蜷，总归没再挣开。
大厅里，季夫人正候着他们，看见他们牵手进来不禁微微蹙眉，但随即就淡声说：“郝医生才走，你们去看看。”
说完，她看着桑鹿。
桑鹿叫了声妈，好半天，季夫人才勉强应了声。
若是平时桑鹿必定失落，但现在她连季怔都不在意了，又怎么还在意这个……耳边传来季怔的声音：“我们去看望奶奶。”
进了卧室，果真老太太身子不爽利，歪在床边直哼哼……看见季怔带着桑鹿过来一双老眼立即亮起来：“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将我们小鹿盼来了。”
季怔把人往前一推。
他倾身贴着老太太的耳说：“知道您身子不痛快，这不把人给您带来了。”
老太太笑眯了眼。
但她却佯装听不清楚，伸长耳朵大声问：“什么？你跟小鹿在造孩子？……季怔，还是造孩子要紧，我一把年纪了不打紧的。”
明知道老太太故意，季怔还是睨一眼桑鹿。
桑鹿不陪他秀恩爱。
她陪着老太太说了会儿话，就起身了：“我去做莲藕粉糕。”
她离开，老太太笑容垮了，身子往后一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