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屏幕浮现“永久删除”几个字，对方才面无表情将手机还给姜瑜。
姜瑜有些惋惜，手机照片设置了三分钟转存云盘，不知道保存没有。
波斯猫继续拍夜景，显然没打算再理会姜瑜。
姜瑜垂死挣扎：“能留个联系方式吗，如果你身边的朋友有兴趣，也可以推荐给我的。”
“一个人吗？要不要坐下来喝一杯？”
“我请你啊？”
此时的姜瑜色欲熏心，已经相亲的事情忘了个干净。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相亲对象黎教授低沉的嗓音：“姜小姐，您还需要点什么吗？”
姜瑜：“……”
波斯猫却神色如常，恭恭敬敬给对方颔首：“老师，要走了吗？”
黎教授给姜瑜介绍：“沈暮，我的学生。酷爱摄影，我想着这里景色好，就带他来了，姜小姐不会介意吧？”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姜瑜热情招呼，“吃饭了吗？一起吧？”
沈暮脸上立即露出学生的青涩和窘迫：“不用了，我来之前已经吃过了。”
整个江城最高档的餐厅，不是沈暮一个学生能消费得起的。
姜瑜一派主人的气势：“吃过了也没关系，再吃点，这里甜品的味道非常不错。”
黎教授对姜瑜非常有好感，虽然不明白刚才还兴致缺缺频频看表的她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但能多相处一下总是好的。
因此也格外配合，拉着沈暮就往位置上去。
三人落座，姜瑜找服务生要来菜单熟稔地推到沈暮面前：“随便点，千万别客气。”
“是啊小暮，你想吃什么千万别客气，老师请客。”
“第一次见面，还是我来。”姜瑜莞尔一笑，不动声色掏出一张黑卡放进服务生的托盘，“没有密码。”
姜瑜说完，优雅地起身：“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沈暮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反而是黎教授，微微愣了一下，目光也变得尴尬起来。
毕竟收入太过悬殊。
但他调整得很快。
特别是姜瑜从洗手间回来以后。
虽然仍旧顶着奶奶灰假发，好歹桀骜不驯的妆容卸去，白皙的皮肤和精致的五官让人挪不开眼睛。
姜瑜出来的一瞬间，沈暮眸光只微微闪烁了一下，就又恢复如初。
姜瑜知道他认出自己了。
“艺术家啊，气质就是不一样。”姜瑜喝了一口果汁，主动跟沈暮搭话。
沈暮低头切着牛排，不说话也不看姜瑜。
姜瑜对沈暮的沉默毫不在意，还主动要起了微信，说自己公司正需要兼职摄影师。
黎教授在，沈暮不好拒绝只得乖乖给了。
黎教授顿时打开了话匣子，乐呵呵给姜瑜讲自己的得意门生：“是，沈暮很优秀的，品学兼优，爱好广泛……”
突然，沈暮指骨发白，握着叉子的手抖了一下。
姜瑜上身八方不动，托腮看着黎教授高谈阔论。
桌布下的脚却不老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