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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楚璠连忙把书放下去。
毕方小声嘲笑:“你是笨蛋吧。”
楚璠脸红,不好意思道:“习惯了,在蜀山时,我常帮人搬书搬药草什么的……”
毕方品出些不对来:“帮?他们难道没有乾坤袋、芥子囊吗,为什么要让你搬?这不是帮,这是使唤吧?”
他喋喋不休:“你那个好兄长呢?就看着你被欺负?”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楚璠不愿意说,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
她问:“道长是要教我法术吗?其实我在蜀山也和他们一同修习过,但是……没什么用的。”
毕方鼓起腮帮,抢先道:“先生和蜀山的那些老头子能一样吗?”
子微转身,用平静的目光注视毕方。
毕方脖子一梗,瞬间心虚认错:“先生……”
子微心如止水:“你的守壹清心诀今日要念多少遍?”
毕方垂下头,全身都写满了拒绝:“三百遍。”
“再添五十。”
毕方抱着子微刚给的书,一脸菜色地进了隔间。
原本想二人一同教习,现在看来果然不方便,子微又挥手给毕方的房间封了禁制,这才觉得安静许多。
楚璠还乖乖地候在那里,见他转身后,躬身叫道:“道长。”
姑娘家,果真是省心不少。
子微在书案后坐下,然后示意楚璠坐到他面前。
他抚过书脊,长指轻点:“先全都看看。”
蜀山剑法、方诸咒术、昆仑道衍,甚至还有南疆蛊法、阴阳丹道,楚璠仔细翻阅,一字不漏,看得眼睛都累了。
直到日光西斜,她才彻底放弃,合上了书籍。
她一本都看不懂。
那些字体连接的语句,在脑子里根本过不了半点痕迹,旁人说的丹田生热、窥探内视,她完全都感受不到。
本就不应该抱有期待的。
少时楚地国师说她命柱相冲,是极凶极弱的命格,这辈子都要漂泊孤苦、懦弱无依。
她经历亡母和亡国,如今连阿兄都遭遇不测,竟还奢望自己能修得法术,得天道垂怜。
天窗的光一圈圈投下,恰好落在子微身上。
子微闭目坐定,纹丝不动,他一身暗青道袍,长发如绸一般落下,眉目清绝,看不出虚实。
大概这才是被天道偏爱的人。
而她只是被抛弃的蝼蚁罢了。
渺小并不可叹,无能为力才最可悲。
楚璠手指发颤,她小心呼气,怕碰坏了这些脆弱纸张。
废灵根、凡人、弱者,这些词汇在她脑海中不停翻腾,几乎已经到了让人难以忽视的程度。
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突然,楚璠感觉额头上有一抹清凉。
子微伸出手指,轻柔地抵住她眉心。
他淡笑道:“你也要和毕方一起去念守壹清心诀吗?”
楚璠颇感抱歉:“道长,我可能真的……真的不太行。”
“我是让你阅读,不是要你思考理解。”他道,“别迈进了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