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注意到她身上的嫁衣不是之前准备的那一套，神色间多了几分意外，“你这件衣服是从哪得来的？”
“好看吗？”楚欢在她面前转了一圈，“这是张奕特意让人按照我的身材给我做的，嫁给这样的人，我心甘情愿。”
宋氏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嫁衣上面。楚善也要成亲，如果能够给女方一套这样的嫁衣，没准女方能够在彩礼上做出让步。
“娘知道这些年，娘对不起你，你马上就要出嫁了，娘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说。”
“你能不能穿之前娘给你准备的那件嫁衣出嫁。”
宋氏根本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在命令她。
楚欢挑挑眉，“不行。”
“咱们都是穷苦人家，你若是穿着这套嫁衣出嫁，会让人说闲话的。”
“说就说吧，咱家被人说的闲话还少吗？何况……”楚欢似笑非笑道，“我虽然从这出嫁，但名义上，我已经跟你们断绝了关系，你没有资格管我穿什么做什么。”
宋氏嘴唇抽动了一下，之前答应跟她断绝关系，是担心出楚欢嫁过去之后，过的不好，连累自己。
现在看到楚欢身上这件衣服，觉得张家或许没有外面传的那么穷，要不然怎么会出十五两的聘礼，外加一套价值不菲的嫁衣？
“娘知道之前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原谅娘？”
“不能！”
以前不管宋氏做什么，只要给楚欢说几句好听的，她都会变的乖乖听话起来，但是自从她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管宋氏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无动于衷。
这次拒绝的更是干脆。
宋氏思索着，要是就这么让楚欢嫁出去，怎么都觉得亏，不行，她得让张家再出点血才行。
楚善从外面进来，将荷包扔在她面前，“祖母给你的嫁妆呢？里面怎么都是石子？”
楚欢从地上将荷包起来，弹去上面的灰尘，“祖母给我的就是一个普通的荷包，里面装有石子，不过是为了带出去好看，让别人觉得我是带着陪嫁过去，而不是被卖过去的。”
“你胡说，祖母那么疼你，怎么会不给你陪嫁。”楚善厉声道，“识相的将钱交出来，要不然今天你休想出这个大门。”
“你觉得你能拦得住吗？”
楚欢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不想挨打就给我让开，不然，我不介意在大婚之日见血。”
“你敢？”
“试试就知道了。”
之前楚善对她百般辱骂殴打，不给他个教训，就这样嫁出去，她自己都觉亏。她扫视了一眼四周，拿起旁边的扫把朝楚善打过去。
宋氏眼疾手快挡在楚善跟前，扫把打在宋氏头上，额头红肿起来。
“你居然敢打我。”宋氏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手指着她，一手捂着额头，痛哭流涕道，“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白眼狼？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不图报恩就算了，还对我动手，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