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暨雨就站在他们面前,护犊子似的护着怀里瘦弱的女人,一再往后退去。他不经意地抬头,目光掠过几米开外的我,突然停住脚步,条件反射般地突然松开怀里的小女人,站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而宣漾已经挣脱开来,像老虎一般几步冲上去,见他那样,直接扇了他一耳光,嘴里骂道:“浑蛋,见过禽兽,没见过你这么好看的衣冠禽兽,姐今天不把你这小白脸毁了,就跟你姓。”
暨雨任由宣漾打着,也不还手,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那儿看着我,眼睛里有水光,像染了雾一样。
我看到他那样,竟然不争气地心疼了。
以前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哪怕他每次都因为童茹婷丢下我,我也从不舍得打他骂他。分开后,没少听到宣漾诅咒他,我也常常避开。我听不得别人辱骂他,看不得别人伤害他,我就是有病。
我在想,暨雨给我吃了什么毒药,为什么我连恨他都不够坚决?
眼看着宣漾伸手又要挥上一巴掌,被甩在一边的童茹婷终于像被踩了尾巴的狂犬似的,表情狰狞地朝宣漾扑过去,张嘴就要咬下去。
宣漾没叫疼,因为被咬的不是她。她震惊地站在一边,看着被童茹婷咬着手臂的我,大叫起来:“安诗年,你神经病啊!”
我是神经有问题,但还不至于好心到给童茹婷咬。我舍不得暨雨被宣漾打,所以冲上去想拉住宣漾,没料到童茹婷突然冲出来,我又怕宣漾受伤,就推开了宣漾,结果,我舍不得别人受伤,自己就受伤了。
每次都这样。
听到宣漾喊我的名字,童茹婷像魔障一般蓦地松开嘴,全身发抖地退后,目光惊悚地看着我,纤细的手求助般地拉着暨雨的白大褂。
我像没看见他们俩似的,甩了甩被咬出血的右手,转身对宣漾和边小诗道:“走了。”
宣漾动了动嘴,不愿就此罢休。边小诗紧贴着宣漾站着。
暨雨突然走过来拉住我被咬伤的手,红着眼眶说:“我带你去上药。”
我从他手里挣脱开来,冷漠地拒绝:“不用了。”
暨雨不放弃地又来拉我的手,要哭出来似的,一直喊我的名字,“诗年诗年”地叫着。
我被他叫得心像被揪着似的,生疼。
我转头看向他的双眼,对他说:“你叫我做什么呢?要我为我朋友的行为对你道歉?还是要赔偿?先说明,你们的伤,赔偿我接受,道歉我没有。”
暨雨拼命地摇头,眼里就挤出眼泪来了。刚才宣漾打他那么凶也没见他哭一次,这都二十好几的大男人了,怎么还哭?
他抓着我的手不放,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抱我。周围看戏的人好多,有医生有护士,有病人也有家属,他就像跟拍电视剧似的,旁若无人,只管来抱我。
周围的人一直在窃窃私语,肯定心想着这几人真新鲜,怎么又打又骂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