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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给这厮悠的头晕眼花没力气,三娘一拳非把打掉他这两排大白牙不可,还敢问自己想不想他,简直不知怎么死的。
少年见三娘连个笑都没有,觉得不对,想了想,忽道:“是不是嫌小舅舅悠的不高……”
三娘一听,吓得快速退了几步,确定这小子够不着自己才停下,开口道:“外头冷,小舅舅快进屋里暖和吧。”
小舅舅挠了挠头,大约觉得这皮丫头的反应不对,可又不知怎么回事。
葛老大:别再外头站着了,进屋吧。”把小舅子让到了里屋炕上坐了。大娘二娘出去帮常氏做饭,三娘生怕这小子又来折腾自己,也跟着出去了。
说是灶房,其实就是外间屋的灶,火灶通着里屋的炕,这样一做饭烧水的,里屋的炕也就暖和了,中国最古老的取暖方法,远不能跟现代的暖气相比,但至少不会挨冻,尤其晚上睡觉的时候,即便窗户四下漏风,被窝里却是暖和的。
三娘刚从里屋出来大姐便道:“我跟二娘给娘打下手就好了,你去屋里陪着小舅舅说话吧。”不由分说把她推了回来,给四宝一把拖住靠在炕沿边儿上。
小舅舅笑道:“三丫头可比上回稳当多了,上回来的时候还是个皮猴子呢,姐还总说怕是投错了胎,如今瞧着有些姑娘样儿了。”
四宝道:“小舅舅不知道,三姐年前还带着我去掏鸟窝呢,后来病了,病一好就不陪我玩了,成日娘亲大姐二姐一起在屋里子做针线。”说着不满的撅了噘嘴。
三娘看了他一眼说了句:“鼻涕都快流到嘴里了。”
四宝抬起袖子就要抹,三娘实在看不过去,从袖子里拿出自制的手绢,塞到他手里:“跟你说过几次了,不能用袖子擦,用这个。”
四宝是有些怕三娘的,虽心里觉得用袖子擦比较方便,但又不敢得罪三姐,只得不情不愿的接过来抹了抹鼻涕。
姐俩这一番来去,把小舅舅看的眼睛都直了,忍不住对着三娘看了又看:“你这皮丫头还真转性了,我记得以前你最喜欢在外疯跑,跑一天回来跟个泥猴子一样,也没见怎么着,这怎么忽然就爱干净了。”
葛老大瞧着女儿笑道:“到底是个丫头,大了自然就知道干净了,哪能总跟泥猴子一样呢。”说着常氏端了饭菜进来,还是平常葛家的饭菜,一碗咸腌菜,一盆黍米菜干粥,黄米面的饽饽,三娘自打穿到这儿来,几乎每天都是这三样儿,今儿小舅来也是如此。
小舅舅却吃的格外香甜,一时吃饱了,摸了摸肚子:“还是姐的手艺好,这一年在外头可没少惦记姐做的饭菜。”
常氏:“惦记还不家来,不过,今儿可不是姐的手艺,是大娘做的,二娘和的面。”
小舅愣了愣:“这可真是一年不见,都成大姑娘了,再过两年都该说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