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柯很受伤地趴在文倩怀里。如果小柯是个婴儿的话，它肯定这时候已经在哇哇大哭了。但它并不会哭泣，于是发出激烈的“汪汪”叫声。
这下可好，它一汪汪，枸杞也开始汪汪。门口等待、隔壁看诊的其它病狗，也汪汪起来。连外面排队的羊驼也开始嗷嗷叫了。
只见兽医在干扰声中不耐烦地摘下听诊器：“要不你们先把它安抚了，待会儿再来。后面还有一羊驼等着化疗呢。”
文倩正不知如何应对，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训练有素的小柯听到电话声，马上闭麦了。其它动物也就此偃旗息鼓。
文倩赶忙接起：“很痛？你拉一下她的乳房，如果长度不够，你取一个……对，乳盾。下面肿了？很正常，拿冰袋给她敷一下就能缓解。”沈默和兽医目瞪口呆地对视了一眼。
文倩挂了电话才发现对面的表情不对，忍不住白了俩男的一眼。兽医马上一本正经坐着，不敢造次。
文倩再度把小柯往床上放，小柯仍是挣扎得厉害。沈默灵机一动，伸出了一根食指，让小柯的爪爪握住。小柯握住沈默的手指，嘤了一声之后，居然把下巴放了下来，这是放松的信号。沈默使了个眼神，示意文倩也伸出手指，让小柯的另一个爪爪握住。
然后他轻声喊口号“一、二、三”，文倩会意，和他一道轻轻使力，把小柯翻了过来。
“这是什么原理？”文倩看着小柯抓着一人一个手指，瞬间安心的样子，不解。
“哺乳动物适用的原理。狗狗在娘胎里喜欢抓着脐带，所以不安的时候手上抓一个条状物就很快镇定下来。对幼犬作用更大，对成犬也不是没用。”沈默解释道。
“是怀孕了，只能看到极小的孕囊，具体情况现在照不出来——这是第几次怀孕？”兽医问。
“第一次。”文倩尴尬道。
“打算要吗？”
文倩没想到有这个选项，一边跟沈默对眼神，一边不确定地说：“要……”
“不要就开引产针。”兽医准备提笔。
“别，别，打算要。”文倩这下子算是想清楚了，虽然是计划外的，但还是不能轻易杀生啊……
文倩又看了一眼沈默，是征询的表情。
沈默想发表些意见，但又觉得自己似乎没有权利说啥，只能默许。
“枸杞啊，你得负责咯。”沈默捏着枸杞的小爪爪念叨道。
“三万？”沈默没想到这个责任的代价可不小。
原来，文倩在去预约后面产检这一路，已经盘算好了怎么管沈默要赔偿，顺手就拉了一份小柯的怀孕清单，打算一回来就找他要钱。
当文倩回来的时候，只见小柯依恋地靠着沈默，小下巴枕在沈默的大腿上。沈默正一手悠闲地摸着小柯的后脖子，一手随意地哈着枸杞的小脑袋，怡然自得地闭目养神。
看了这场景，文倩颇有些诧异，小柯一向认生，哪知道它这会儿这么自在。莫非是因为怀孕了，变得柔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