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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忘了,你跟大小姐起了争执,不小心掉进湖里去了。」揽月说着急匆匆起身:「不行,我得再请江太医来看看,可别是烧坏了脑子吧。」
我看着揽月的背影,忽然笑出了声,老天有眼,让我回到了十六岁这一年。
此时的我,尚没有遇到容衍,沈若菲也并没有嫁给二皇子。重来一回,我不会再阻挡沈若菲跟裴之私奔,我要亲眼看着沈若菲自食恶果。
哪里是不小心落水呢,分明是沈若菲给我推下去的。
我爹是镇北将军,我娘早逝,现在的将军夫人实际上是续弦,沈若菲虽是将军府的大小姐,我唤她一声嫡姐,但实际上,我才是真正的嫡出大小姐,不过是因为枕头风吹得好,父亲偏袒而已。
上辈子我信了嫡母和嫡姐的伪善,把沈若菲当亲姐姐,处处为她着想。现在想起来,自己真是蠢透了,再来一次,她们欠我的我要一点一点地拿回来。
前世这个时候,沈若菲痴迷话本子,最爱看才子佳人的戏码,因为一次外出惊了马,被裴之所救,从此芳心暗许,发誓非他不嫁。
为了嫡姐的终身幸福,我专门去打听了裴之其人。裴之不过是定远侯妾室的远房亲戚,一介布衣,一穷二白,家中还有一个寡母,此次进京是为了参加科举考试。
我当然不愿意看到嫡姐受委屈,就私下里劝了几句,哪知道沈若菲恼羞成怒,一把就把我推入了冰冷的湖中,我高烧了一整天才醒来,沈若菲哭哭啼啼地撒娇,父亲不仅没有训斥她,反而还禁了我的足。
往事在心头翻转,无数的愤恨翻腾而起,又被我重重地压下,这一次我不会再阻挠,沈若菲,我成全你和裴之。
养了三天,我的身体方才好了点。
「小姐,大小姐来看你了,我扶你起来。」
我拒绝了揽月的搀扶,自个儿坐起了身。
沈若菲带着一盅补汤从门外走了进来,她永远都是这样,打一顿给一颗甜枣,将前世的我收得服服帖帖的。
我看着她年轻尚带着些稚嫩的脸庞,死死地控制着内心的恨意。
「若遥,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沈若菲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你没事吧,父亲真是不近人情,你病了还禁你的足。」
「姐姐不用自责,我没事,这事本就是我的不对,裴公子一表人才,更是貌比潘安,我本就不该阻挠姐姐这般好的姻缘。」
沈若菲看着我非常惊喜:「若遥,你也觉得裴公子好?但是裴公子是我的,他说他只喜欢我,救命之恩,本就应该以身相许。」
我在心里嗤笑,真当所有人都跟她一样眼瞎,面上却不动声色:「裴公子对姐姐自然是一往情深,姐姐知恩图报,才子佳人将来定会在京都传为一段佳话。」
沈若菲被我捧得开开心心的,我这段话更是坚定了她想跟裴之私奔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