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意,我很在意,我在意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努力不让自己再去喜欢你,再去想你。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你是异类,我是人类,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也不可能喜欢我。或许我对你来说只是个“小妹妹”般的角色,你却让我的心反复疼痛着。
我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说完这段话,但是只要一想到昨天那个吻,我的声音就会不自觉地发抖,眼泪也差点流了出来。
白泽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不留情面地反驳他,他愣了愣,嘴角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刚想张嘴说什么,就被我抢了先:“我知道你对我没什么兴趣,我是小学生嘛,不过就算是小学生,也懂得男女有别。”我怕,我怕他一开口再戳中我伤痕累累的心,只好自己先说。
窗外的蝉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知了——知了——”地叫着,一阵风吹得枝头的绿叶沙沙作响,也卷起我房间浅蓝色的窗帘。白泽一半身子都被盖在上下飘动的窗帘下,那隐匿的姿态,就像我从来没看清的他的心。
我低下头,准备再次开口叫白泽离开,突然,他猛地冲到我面前,并且抬手向我胸前伸来。
“你别乱来啊!”惊慌中,我大喊着向后退去,但仍被白泽一把摁到椅子上。
我闭着眼睛,说不出自己到底是害怕还是期待,只是屏着呼吸,颤抖着等待白泽的下一步动作。
“这是哪里来的?”半晌,白泽慌乱地开口。
听到白泽的问题,我睁开眼低头看去——他修长干净的手正抓着我没来得及收进衣服里的吊坠。
“那是我父母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也是他们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透亮的琥珀石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泽,斑驳的纹理仿佛经过了几个世纪的洗礼。
“是吗?你父母留给你的唯一礼物?这个竟然是你父母留给你的唯一礼物?”
听到我的回答,白泽颓然松开手,失神地往后退去,直到退至窗边,撞上了窗框才回过神说道:“卫不语,看来我真的是欠你的。”
“什么欠我的?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白泽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却是第一次让我觉得他不是在开玩笑。
在我印象中,白泽应该是那个嘴角始终噙着笑意,说出的话却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但是看着他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心里的酸涩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不安。
“白泽,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欠我的?这块琥珀石又怎么了?你见过吗?”
白泽的模样让我再次急切地开口,但是他久久没有回应我,良久,像是要破碎在风中一般的声音才响起:“我感受到附近有山……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波动,不止是我,其他异类也感觉到了,所以你小心一点。”白泽说完,单手撑在窗台上,一个转身跃了上去,然后迅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