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伙点头答应,走进柴屋,鼻子闻到一股恶臭,见墙下已有一张床,显然是老阿婆睡的。那大汉让他在屋角里铺一层稻草,当作他的床铺,大汉又叫他进大屋中搬了一篓筐番薯,说是给他和老阿婆的伙食,让他每天煮给老阿婆吃。
大汉交待完就走了,阿伙走到老阿婆跟前,道:"老人家,我扶你回屋吧。"可老阿婆却是呆呆地望着他不动。
"老人家,你不想回屋吗?"阿伙疑道。
老阿婆却是轻轻摆摆了头,阿伙心中一愣,看看老阿婆的双腿,不禁一惊,原来这老阿婆是个瘫子,只能坐起来,却无法站起来,更无法走路。阿伙只得将老阿婆背进屋中,让她坐在床上,轻声问:"老人家,你现在饿了吗?"
老阿婆悠悠地望着他,不作声,只轻轻点了点头。阿伙随即就开始在屋角的铁锅那忙碌,不一时,煮好四五颗番薯,端到老阿婆面前:"老人家,吃番薯咯,我来喂你。"
老阿婆仍然只是点点头,阿伙剥了一颗番薯,送到老阿婆干裂的嘴前:"老人家,吃吧。"
老阿婆张嘴咬了几口,刚吃下去不一时,老阿婆脸皮一皱,显得有些痛苦。阿伙看得明白,问道:"老人家,你要屙屎了吗?"
老阿婆仍然只是点点头,伸手指指床底。阿伙朝床底下一看,好家伙,那儿放着一个大缸,缸中已是大半缸屎尿。原来,床的中间就开着一个小洞,是让老阿婆屙屎尿用的,只是这屎尿无人清理,积在床下缸中,十分的恶臭难闻。
"老人家,你屙吧。"阿伙走到柴屋外,等老阿婆屙完了,他才走回去,将大缸中的屎尿搬到山中倒掉了。
就这样,阿伙留了下来,每日照料着老阿婆,替老阿婆端屎端尿,十分尽心。而那个大汉却再也没有出现过。那老阿婆默默地接受着阿伙的好意,总是一言不发,只是脸上的凄苦之色一日比一日凝重。
到了第一百天,老阿婆忽然开口道:"小伙子,我有一件东西要留给你。"
阿伙听得一喜:"老人家,原来你会说话?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
老阿婆苦笑一声:"我心里有苦说不出,几年前就不愿意说话了。"
"老阿婆,你心里有什么苦,跟我说吧,我也许可以帮你。"阿伙听得一阵可怜。
老阿婆却是轻轻摇头,不肯多言。阿伙也不勉强,问道:"老人家,你刚才说要送什么东西给我?"
老阿婆轻轻一拍床板:"小伙子,我想把床下这只装屎尿的大缸送给你,你不会嫌弃吧?"
"这......"阿伙心里有些不愿意,但见老阿婆一片诚意,他不忍老阿婆失望,只得点点头道:"老人家,既然是你的一片心意,我不会嫌弃的。将来我可以将大缸放在我山洞里,也用来装尿。"
"嗯。"老阿婆却道:"不用等将来了,小伙子,你听我的,现在就将大缸搬回你的山洞去。"